国公爷去牢里探望赵桓熙。 此刻他正颓丧地坐在那张砖头砌成的床榻上。 可是他明明叮嘱过那玉匠不许做第二块和他定製的一模一样的玉佩,为什么会有第二块? 之前他下定决心要以嫡长孙的身份继承祖父的爵位,可此时也不免反思,他有这个资格和能力吗?如果没有祖父,他得自己面对这件事,他该怎么办? 怪不得以前母亲背地里都叫她老虔婆,原来她真的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赵桓熙抬头一看,见果然是祖父站在牢房外,一身光鲜的紫色官服,衬着鬓边苍苍白发,愈发显得老态毕露。 国公爷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没受伤,便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国公爷不是笨人,听完之后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赵桓熙点点头。 赵桓熙看着他的背影,口微张,还没反应过来,国公爷就离开了。 殷夫人忙令他来见。 徐念安一听,忙在桌上的纸条中一阵扒拉,寻出其中一张,瞧了两眼,对殷夫人道:“母亲,被宁家三郎囚禁起来的这几人,很有可能便是绑架囚禁朱志福之人。我四妹夫这边打听来的消息中有这么一条,说是有三四个人轮流出没于城北小巷,采买各种吃食。因为他们人多,盯梢之人未敢靠近查探。需要三四人出门采买吃食,那宅子里必然留守的人也不少。这帮人昨天下午突然没了踪迹。” “令德堂的李妈妈八天前去过一趟小河庄,这些人,八成是从小河庄出来的。”徐念安道 “母亲,此刻不宜轻举妄动,还是要等祖父回来再做定夺。”徐念安阻道。 赵佳臻道:“现在此案必然已经传得满城风雨,明里暗里怕是有不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咱们府上,此时我们若有动作,必会被放大做文章。此刻若是去将那些人提回来,到时候祖母反咬一口,说是咱们长房和二房合谋做局陷害她们五房,如何是好?您难道还指望二房的人来为咱们作证吗?还是等祖父回来定夺为好。” 是啊,若真是那老虔婆做下的,国公爷为了保住早死的赵明诚的名声,保住靖国公府的名声,铁定不会让老虔婆上公堂。那她的桓熙怎么办?难不成替那老虔婆顶罪? 若不是国公爷偏心,久久不定世子之位,她的桓熙,又何至于遭这份罪?此番桓熙若是能安然脱险也就罢了,若是不能…… 徐念安问扈刚:“听说朱志福是三天前失踪的,可知详情如何?”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乎难以措辞。 扈刚低着头道:“他说三爷的夫人也差点被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