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见他回来,赵明坤迎上去行礼。 赵明坤尴尬地停住,想想不死心,又带着赵桓阳追到书房,告状:“爹,赵桓熙那个混帐东西,今天在依兰阁竟然对我动手,还把桓阳打成这般模样。” 赵明坤没成想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惊诧不安,不敢置信地看着国公爷:“爹?” 赵桓阳不敢迟疑,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为此,我托人多方打听,厚着脸皮为你求娶了金陵侯家大方精干贤名在外的嫡长女,盼着有这么一位贤妇在旁辅佐,你能好些。她没叫我失望,这么多年来,不论境遇如何,始终记着她身为嫡长媳的职责,心善人正,将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你呢?” “我也是糊涂,因为当初一念之差,多年来一直在心里对你存着一丝愧疚,直到我给桓熙找了媳妇,我才明白,一个人能不能学好,跟他小时候有没有父亲管教,关系不大。我固然对你没有尽到教养之责,可你对桓熙,比之我对你,只会更差。 赵明坤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开口:“儿不敢。” 赵明坤刚才说着不敢,听到国公爷这斩钉截铁的话,却又忍不住猛地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国公爷。似是想问些什么,可嘴唇蠕动半晌,却一个字都没敢说出口。 “是她先来打我的!她一个妇人,不修妇德……” 国公爷一怒,那种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便无形散发出来,压得赵明坤连气都喘不顺,更别说为自己辩驳了。 “爹——”赵明坤惊呆了,平凉府什么鬼地方?他才不要去。 国公爷打发了赵明坤,用过晚饭后,信步踱到小校场上,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原以为今晚不会来的那个人,正坐在校场旁老松树下的花坛边上,两隻手搁在膝上,低着头在那儿一动不动。 赵桓熙猛的回过神来,抬头看到国公爷,站起向他行礼:“祖父。” 赵桓熙摇摇头:“还不曾,念安守着她呢。” 赵桓熙低头:“原本是不打算来的,只是心里烦乱,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呆一会儿的,不知怎么顺脚就走到这里来了。” 赵桓熙看着自己轻轻握起的双手,道:“今日我跑到依兰阁时,看到父亲在打我母亲,赵桓阳站在一旁看着。我上去推开了我父亲,他想来阻止我,我把他也打了。我推我父亲是为了保护我母亲,可是我打他,却多少夹杂点私人怨恨在里头。他们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庶兄,原本我都不该朝他们动手。可今日我不但朝他们动手了,心里甚至都没多少愧疚,我……我是个不孝不友的人。” 赵桓熙呆了呆,抬起头讶然地看向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