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摇摇头,忽然一阵面白如纸,她痛苦地捂了捂胸口,猛的弯腰呕出一口黑血,人就昏了过去。 还是徐念安最快冷静下来,对赵桓熙道:“你快背娘回嘉祥居。” 两人都跑着去了,徐念安才跟在赵桓熙身后,将殷夫人送回嘉祥居安顿。 “冬姐姐,我娘会没事吧?”赵桓熙站在一旁,看着床上苍白虚弱的殷夫人,声息颤抖地问。 从小到大,在他眼里心里,母亲都是强大的,就算不是无所不能,却也是永远都能替他撑起一片天,给他遮风挡雨的。 她的脸上开始出现皱纹,她的鬓角开始长出白发。她早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地开始衰老了。 她道:“三郎,别担心,娘会没事的。人有时大喜大悲就会血行不畅气结于胸,会吐血会晕倒,就像娘这样,喝几服药调理一下就会没事的。” 待到殷夫人用惯的张大夫来诊过脉后,他才知道情况并不像徐念安说得那般乐观。 赵桓熙急问:“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徐念安道:“劳张大夫费心,隻消能治好,不计要什么,咱们都是肯的。” “有劳了。”徐念安行了一礼,看着赵桓熙带着张大夫出去开方子。 “苏妈妈,婆母这到底是遇到了何事?怎会如此?”徐念安问苏妈妈。 徐念安听这话,知道八成是三姐佳臻出了事,便不再多问,专心照顾起殷夫人来。 老太太到了房里,瞧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殷夫人一眼,问:“大夫怎么说?” “既如此,这个家怕是不能理了。便交给五太太来理吧。”老太太道。 老太太见她乖顺,话也说得没什么错处,略顿了顿,便带着五太太离开了。 徐念安道:“母亲已经这样了,难道苏妈妈还忍心叫她继续带病为府中中馈操劳吗?方才张大夫说得明白,她不可再劳累了。什么都比不过母亲的身子要紧。” 晚上,国公爷下值后得到消息过来看望殷夫人时,殷夫人还未醒。 国公爷眉头微蹙地沉默了片刻,道:“管家权就不要交给五房了,她自入府以来就没管过家,若是不能胜任,反让府中生乱。你婆母体弱不能劳累,不是还有你吗?你从旁辅佐,多帮你婆母分担些,有你婆母在旁指点,也总比交给从未沾手的五房强。此事你不用再管,我自会派人去跟你祖母说的。” “你可知你公爹婆母因何争吵?”国公爷又问。 国公爷点头,嘱咐徐念安:“好生照顾你婆母。”然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