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要我看,你且不必这么担心。赵桓熙打了成国公独子这件事,老爷子能不追究,那对方能不追究吗?成国公是谁啊,那是珍妃娘娘的亲弟弟,被打的朱公子是珍妃娘娘的亲侄儿。朱家要是这么好惹的,能让朱公子在京里跋扈这么久?这件事且没完呢!咱们再悄悄放出话去,就说赵桓熙打朱公子是那徐氏怂恿的,一旦这件事闹大了,备不住长房就来个丢卒保车,休了徐氏保赵桓熙呢!”四太太乐道。 次日,赵桓熙没去国子监上学,奉祖父之命在家“养伤”。 好巧不巧,靖国公也有本奏,参成国公纵子行凶,打伤他孙子。 吵不赢归吵不赢,但这件事还没完,于是第三天接着吵。 成国公居然不满意皇帝的调解,第四天还要吵,又有人龌龌龊龊地说靖国公此举是为了维护他的孙媳,说赵桓熙打朱志福,实则是受了他那孙媳徐氏的怂恿,因为徐氏与朱家有旧仇。至于旧仇是什么,他却又云里雾里的不说明白。 朝中本来看不惯成国公的人就多,家里子孙吃过朱志福亏的更多,有靖国公开了这个头,一时间参他的折子向雪片一样飞向皇帝的御案。群情之激愤,连皇帝都不敢公然徇私。 钱明这个促狭的,从自己老爹那儿得知了成国公要带着朱志福去靖国公府登门道歉的事,还特意请一天假跑到靖国公府去旁观。 回去后他就死活不肯去国子监上学了,成国公隻好托关系把他转去了文俊书院(赵桓旭就读的书院)读书,当然这是后话。 “赵老弟,后日国子监放旬假,你出不出来玩?我做东。”钱明前两个月刚过完及冠礼,于是托大管赵桓熙叫老弟。 “随便啊,你们想去哪儿玩就去哪玩儿。我,贺伦,霍庆哲,葛敬轩,我们四个是自幼熟识的,就说跟这几个人出去,家里不会唠叨。你若来的话,再加上一个你。你现在可出名了,把朱志福揍得人头猪脑的还让人上门跟你道歉,他们定然十分欢迎你加入。”钱明摇着扇子道。 钱明见他犹豫,猛然想起,笑道:“哦,忘了你新婚燕尔了,哈哈,对不住对不住,你若想在家陪着弟妹,也是应当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钱明也爽快:“行!” “钱无晦?” 殷夫人立即道:“那不行,这个钱明虽是这次帮过我们,但他自己在外的名声也不比那朱志福好多少,那也是咱们京里有名的纨绔之一,整天的不务正业,专往那勾栏瓦舍里钻营,包戏子养外室,没得把我儿带坏了。欠他的人情,娘自然会替你将礼补上,用不着你亲自去与他交接。” 三人用过饭,殷夫人对赵桓熙道:“你先回去,我和你媳妇说会儿话。” 殷夫人屏退房中下人,和蔼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徐念安,开口却是令人喷茶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