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以辽第二天醒得很早 临走前,她对齐嘉说:“我不会和别人讲,你也不用和别人说。” 关以辽穿好鞋站起来,没忍住在齐嘉额头上点了一下:“这是你不用因为进看守所断送学业生涯的保障。” “那我们今天还能见面吗?” 关以辽用自己做好的指纹解锁:“有缘再见呗。” “你之前说齐嘉是你直系的学弟?” “没什么,我以为你和他都在齐教授那里。” “你们怎么知道是走流程不是凭实力?” 关以辽靠着车窗,抓了抓头:“齐嘉平时……性格怎么样?” “学校里有没有和他相熟的同学?” “他还玩音乐?”关以辽惊讶道。她没有在齐嘉的房间里看到任何音乐相关的东西。 关以辽想到了初见时齐嘉那一身皮夹克工装裤马丁靴,潮得没边,指不定在外面的形象还真是什么玩乐队的时尚男子。 “哦哦,没事。他学东西快,人也机灵,我就好奇了。” “那可不敢。我比他大七八岁,代沟都快大过马里亚纳海沟了。”关以辽下了车,“行了,我先挂了哈。” 虽然齐嘉对案件的回答没有疏漏,但也太冷静了。况且,他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不对劲。关以辽说不上来,只能再查一查当年的档案。 其实这个案子当时就有很多疑点,比如或者齐嘉去的那天为什么实验室门没有上锁,那时候的解释是研究员想要逃跑所以打开了门,但在门前又被一五七缠上了;那么这就与另一个疑点相冲突,那个研究员为什么看到齐嘉和一五七打作一团为什么没有趁乱逃跑,而是选择冲上去杀掉一五七? 关以辽的父亲在公检法系统上班,位高权重,当时审理和裁定这个案子的检察官法官都是他的朋友,也正因如此关以辽能获得一些“特权”。她和档案室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对面一见她来,就知道要做什么。 关以辽点头。 “常看常新嘛。”关以辽说。 她过去只注重案件审理的细节,但这次着重翻看了齐嘉的个人资料。 而齐嘉,在被齐仲良收养后,也成为了这样的佼佼者。 她被囚禁的那段时间,能看出齐嘉做事的条理性和良好的学习习惯。一个成绩并不突出的中流学生因为哥哥去世的打击忽然性情大变,在学术大牛的培养下成绩突飞猛进,也不是说不通,但关以辽总感觉有些奇怪。如果他真的聪明到用不到一年的努力考上城市大学,怎么可能只考入普通高中而不是顶尖的重点高中? 吃过午饭,关以辽也没太多事情可做。她之前交好的大学同学很多在外地发展,国外的朋友要么留在外面,要么和自己不在一个城市。她在网上查了查,想找点活动。但找了会儿又觉得没意思。 看看那个音乐社团,看看齐嘉。 音乐社团和她印象里的位置有出入,搬到了一个阶梯教室。她没有敲门,站在门口看里面青春洋溢的小朋友们打闹,找了一圈没看到齐嘉。 “我来找人。”关以辽对她笑,她挺喜欢小姑娘头发的粉棕色,“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齐嘉的?” “齐嘉被齐教授叫走了,他要晚点来。” “他经常迟到。” “姐姐,你找他干什么?” “他是贝斯手。”粉毛说。 “就今年呢。” 另一个男孩回答:“我和他是同班同学!他大一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呢,也不参加任何社团,我看他独来独往挺可怜的,就拉着他学一门乐器,他选了贝斯。今年才练到能加入乐队的水平。” 粉毛笑了:“他现在也很内向吧。但比以前好多了,刚入学的时候话都说不清呢。” 关以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对孩子们说:“你们玩吧,我等他过来。” “关老师?”他似是不敢确认。 齐嘉低下头,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快速说:“你有事要找我说吗?那咱们现在去找个空教室。” 这时候里面的人看到了齐嘉,粉毛对着他打招呼:“你怎么才来!” 关以辽拍拍他的背:“去吧。” 关以辽反应过来,她昨天才在齐嘉身上打的鞭子,今天那鞭痕应该是最肿最痛的时候。 那个男生也在催促:“齐嘉!还要说多久呀,我们就等你了。” 关以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等你,我看着你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