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陷入自我厌恶情绪中的雷叔错愕抬头。
“阿庄死了?”
他痛心疾首地望着陈鸢,“你骗我?你也像他们一样想看我笑话,哄我骗我?”
陈鸢知道他误会了,他本就自卑敏感,肯定觉得阿庄当年就死于病痛了。
“我真的认识庄叔,庄叔上个月死于火灾。”
“上个月死的?”
雷叔不信陈鸢,看向齐岱。
齐岱不明白陈鸢为什么在乎一个守庄人的心情,给这种人解释什么,她将来反正也不会在清丰县任职,何必理他。
但他也会做人,陈鸢这样的仵作,这次若能帮助锦衣卫破案,将来和她打交道的机会还很多。
“庄叔的确是上个月死的,威宇县的义庄都烧没了,你可以找清丰县官差求证,他们多少应该也听说了一些。”
“那,就算他们说过,曾老伯大概也不知道我了。”
避免他再胡思乱想,陈鸢索性说得清楚一点,“宝琛叔和兰清姨十七年前,就没了。”
“你说什么?”
兰清是个有事业心的女子,又要摆脱烂赌**亲,孩子没了,宝琛要带着她离开伤心之地也说得过去。
自打知道兰清也是仵作之后,陈鸢把她的事情打听了一遍,“他们快到宝昌县的时候,遇到了山匪。”
对陈鸢道,“若有情况,随时叫我。”
“水笙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翻过有关曾仵作的卷宗,也查阅过仵作学徒兰清卷宗的陈鸢,却并未在卷宗里看到过相关描述。
雷叔受了刺激,被问及此时,恨得咬牙切齿,“老混账软硬不吃,撒泼耍赖样样行,曾老伯和宝琛是老好人,制不住他,就托人在南雄府宝昌县给兰清姐找了个仵作的差事。”
雷叔面色忧伤,抹着泪追忆,“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阿庄给我说老不死的砸死了水笙,叫我别在兰清姐跟前提孩子。我们上路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带着孩子,若孩子只是受了伤,兰清姐肯定会呆在孩子身边照顾,怎么可能离开,这说明孩子肯定没了。”
为了掩饰方才自己提的问题,陈鸢在一旁感慨道,“怪不得水笙见不得死尸,一看到死尸就会晕死,想来是幼时被砸到了脑袋,死过一回,才容易受到惊吓从而吓掉魂吧。”
“都没了?怎么会呢,好人应该长命百岁的,他们两那么好,怎么就没了呢。”
雷叔的神情明显不信。
陈鸢觉得奇怪,“你认识兰清、宝琛、庄叔和费老伯,为什么不认识曾仵作呢?”
同一天,听到两个朋友的死讯,对雷叔的打击非常大。
“你方才说,水笙是被兰清姨的父亲砸死的?”
“曾老伯可稀罕这乖孙儿了,只想呆在家里含饴弄孙,兰清姐出了月子后,都是兰清姐来义庄验的尸。”
“老混蛋得知兰清姐要去外地当差,暗恨他们做的绝,又担心以后找不到人要酒钱,就翻墙进屋偷孩子,结果被宝琛发现,他狗急跳墙就把水笙砸死了!”
他惊讶的张着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兰清姐为什么不来给我报丧呢?她……”
别人死了一大堆亲朋好友,他一个外人在场,的确不太好。
雷叔捧着脑袋,不断晃头,猝然抬头,“十七年前?”
齐岱出了门。
瞪向陈鸢,“他们怎么死的?是不是兰清姐她爹害死了他们?他砸死水笙还不够,还要对付女儿女婿么?”
“你还不知道吧,曾驰是我师父,水笙是我大师兄,三日前,他们两也来了这个义庄,你若不信,可以问守义庄的衙役和锦衣卫。”
陈鸢心里乱糟糟的,如果宝琛和兰清的孩子被摔死了,那现在的水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