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第33章 这件事情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迅速落下了帷幕,简直叫所有人都感到惊讶。收到撤诉信的当天下午,阿尔贝利走进空无一人的画室,他脸色铁青地站在温芙的面前,等她从画布前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神情,挤出了一个假惺惺的微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但相信我,这件事情还没结束。” 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激怒了他,阿尔贝利的胸口微微起伏了几下,随后他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画笔,扔到一旁:“我想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那些关于我的谣言是从何而来的。” 阿尔贝利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让瓦罗娜夫人以为是我在她的茶里下毒!” “去他的荩麻草,根本就没有这种药!”阿尔贝利忍不住低声咆哮起来,他朝她逼近了一步,“你还告诉她我喜欢男人!” 阿尔贝利的脸色白了又红,他挺直了腰,故作不屑地对她说:“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阿尔贝利冷笑道:“的确是我太好心了,我没想到你会恩将仇报。” “闭嘴!听听你在说什么吧,你对自己没有丝毫的自知之明!”阿尔贝利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突然间炸毛跳了起来,终于完全抛弃了往日的伪装,“你根本没有资格留在画室!” “够了!”就像一个衣不蔽体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扔在了人来人往的广场,阿尔贝利在她挑衅的目光下失态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想要以此制止她再说下去,“你懂什么?你以为那个女人就是真心爱他吗!她也只不过是想要借此威胁他替自己画一幅画!” 阿尔贝利悚然一惊,他掐住她脖子的手臂僵持住了,他脸上狰狞暴怒的神色在一寸寸回转过去的时间里,渐渐凝结成了一股发自内心的绝望。 “不……”阿尔贝利慌乱地松开了掐住温芙脖子的手,在女孩剧烈的咳嗽声中慌不择言地试图解释道,“请您相信我,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 她声音沙哑地插话:“放心吧,起码他不会让你上绞刑台。” 画室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那双狭长而又深邃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坐在高脚凳上的温芙:“你的学徒合同会在明天早上退回工会。” 这句话犹如从天堂将他发往地狱的神谕,审判庭的木槌敲击在桌面上,一锤定音地宣判了他的“死亡”。 阿尔贝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画室,这叫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阿尔贝利离开画室的第二天,温芙被叫去了里昂的办公室。他站在那扇巨大的玻璃窗下,面前的工作台上散乱地放满了各种未上色的画稿,温芙认出最上面的那几幅是最近这段时间她交上去的练习。 里昂听见她的脚步声从那堆画稿中抬起头,温芙将手背在身后,看起来很镇定地问道:“您找我,先生。” 温芙难得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您是想听听我的意见?”温芙不确定地问。 温芙这会儿其实已经渐渐反应过来了,她看了他一眼,过了半晌才说:“我觉得您可以考虑一下我。” 温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得到了这个机会。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问道:“你原本的人选是阿尔贝利吗?” 温芙顿了顿,随后回答道:“不。” “但我想知道,我得到这个机会是因为我的能力,还是因为您的愧疚。” 温芙没说话,但她的沉默表明了她的态度。虽然她从没抱怨过什么,但显然她将这件事情的根源全都归结在了里昂的身上。 里昂看透了她的心思,他冷笑了一声:“知道为什么他们想要威胁我却只能算计你 “在瓦罗娜眼里,你还没有一幅能够让公众认可你的画作,因此她看不上你的才华。在阿尔贝利眼里,你有威胁到他的才华,可他看不上你的出身。至于在我眼里——” 他一向十分刻薄,说话也很难听,可温芙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让他难得生出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你对此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里昂定定地看着她,忽的气笑了似的对她说:“三年里画室走了很多人,但你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原因?” “不,”里昂冷笑了一声,“是因为你压根不在意我的评价。” 里昂于是又说:“你一向有这个本事,专挑些自己能听得进去的意见,把我的其他话都当做空气。要我说,阿尔贝利那个蠢货居然觉得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这话实在是太抬举我了,你可从来没把我当做你的老师!” 不过她口中还是很尊敬地对他说:“不,我从没这么想过。” “如果您真的这么想的话。”温芙慢吞吞地说。 温芙犹豫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起:“我认为您刚才的话毫无道理,不过是为了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以及逃避您的确不懂得如何处理身边那些糟糕的人际关系这一现实而已。” 温芙不说话。 · 冉宁躲在柜台后的椅子上打了个盹,挂在门外的风铃响了起来,叮叮当当的,扰人清梦。 外面没人回应,冉宁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伸手摸到柜台上的眼镜,那位刚进店的客人逆光站在柜台前,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衣,帽檐遮住了他的五官。 冉宁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柜台后的男人低下头,露出了帽檐下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如同剔透的冰晶。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室内朦胧的光线勾勒出他英俊的五官。 对方像是被他的反应逗笑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浮现出带着笑意的碎光。冉宁听见他用熟悉的声音清晰地回答道:“阿卡维斯,先生。” 位于中心广场旁的议会厅是座对公众开放的宫殿型建筑,最初是由杜德最古老的几个家族一起出资修建的。休息日的议会厅里没什么人,有工人正合力搬运一批画。公爵每当获得一批新的艺术品,都愿意慷慨地将其展示给全杜德人民,这些画和雕塑会被放在这里展示近半年的时间,随后被搬去鸢尾公馆。这一做法也引起了许多贵族的效仿,到后来几乎成为了一种攀比。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画画是为了成为一名出色的工匠,他们最了不起的愿景,是成为一名宫廷画师,受到各国君王的邀约,替他们装饰那些华丽的宫殿。 温芙想起第一次私下见到公爵的场景,他们在一间小礼拜堂里,她告诉扎克罗她希望有一天自己的画也能像特西罗的《天国》那样出现在教堂的墙上。现在,她开始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狂妄。三年过去,她依然没有查清当年是谁害死了洛拉,也没有画出一幅能够证明自己的画。 有工人抬着一幅画从大厅中央走过,差点撞到了站在墙边看画的温芙。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人,用手里的手杖轻轻地在她手肘上碰触了一下,隔开了她与那两位搬画工的距离。 “没关系,事实上我正打算去这附近的教堂墓地,你知道该从哪个门出去吗?” “是的,我从阿卡维斯来,我叫奥利普。”老人摘下帽子对她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那一定很远吧。”她自言自语地说。 那的确比她想像中近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是距离杜德很远的地方。 “阿卡维斯是什么样的?”温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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