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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她的修为高出周清扬太多,挡了几下,好歹把暴怒的人按住了。“你你你你!跟条疯狗似的干什么?不就进来看看嘛,又没拿你的东西。”齐照按住周清扬湿哒哒的头发,嫌弃地擦了擦手,心里的火也很大。她瞧周清扬浑身湿透,神色惨淡,破天荒的没有落井下石嘲讽两句,只是忿忿地跑了出去,生怕背后神经不太正常的人再追出来。齐照连伞都忘了拿,出门淋了一身水,心里更气,从怀里掏出封信来,皱皱巴巴的,找了块石头压在周清扬的门口,然后抬脚就走。心想,巴巴地给你送信来你不收,看不见了也不怪我。她边走边腹诽,并没看见背后那石头很快被一阵风给掀翻了,信纸随风而起落入雨中,给淋得稀碎。*周清扬昏沉沉地躺在地上,脸上眼泪和雨水糊成一片。俗话说,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恋之后还没钱。她现在的境遇就与此类似。修行一事无成,这么多年还能在首阳混得下去也就仰仗着沈昔全的身份。现在…沈昔全不要她了,相当于事业爱情双双玩完。这没什么丢脸的,初初拜入沈昔全座下时,周清扬想的就是抱大腿。但抱了这么些年,感情变质,现在继续死皮赖脸反倒不是味。她有些低烧,翻了个身,转念又想,人还是要乐观,万一沈昔全说的是气话呢?只要她明天来找我…来找我…我就不走了。就这样,反反复复,周清扬又给自己找回点念想,艰难地起来换了套衣服,喝了点热水,捂着棉被开始睡觉。梦里一会是沈昔全的冷脸,一会是同门的窃窃私语。“你们说,宗主要不是早知她能斩断龙脉,为什么要收她啊?”“确实,资质这么差的,百年难遇…肯定是早就看出她有这个本事,才…”不对,周清扬无声地反驳。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乱说。她是如何见到沈昔全的呢?记忆散乱着拼不成个,周清扬想,一定是像所有的话本里那样,一见倾心,有繁花和满月,有酒香…她这梦时美时坏,直到火热的太阳照红了她的脸,周清扬才转醒。“唉——”她呼出浊气,迷蒙了一会,忽地一下,昨日种种窜上眼前。周清扬一下子坐起来,匆匆洗了把脸,溜达到院里。晨间有弟子在练功,见到她都笑着打招呼。“师姐好!”“哎。你们可去前堂用饭了?今日有没有人来过?”“师姐你说谁啊?齐师姐吗?”谁问她!周清扬笑呵呵地道:“没有,就是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事发生。”那弟子摸不着头脑:“现在各大宗派都已步入正轨,大部分皇室也被发配北疆,能有什么事…”…周清扬懒得理他,从前溜达到后,又在大街上转了两圈。眼看着早市的摊子都撤了,还是没有人来。她坐在门槛上,看着日影悠悠地升上去,街上尘土飞扬,车马不息。平京城嘛…向来都是这么热闹。眼看着…那些车都没有停。她继续等。日头终于到了正中。周清扬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土,什么也没带,一路向北而去。至于苏远之的那封信,已不知埋在哪块泥里了。第16章 平京城很大,大得离谱,那么高巍的摘星台,从城中央望去,也就是一个小点。城中无急事不得御剑,周清扬又没带银子,只好走路。近些年战乱频发,妖物时不时入城侵扰,好些地方的路都被毁坏得不成样子。周清扬绕了好多瞎道儿,走了一小天,居然才堪堪走完一半的路程,心里十分之憋屈。眼看着暮色将近,前方就是回首阳的必经之路,有修士在盘查来往行人,驱逐没有证明者的外来客。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远远就能听到那守城人的大嗓门。“你这小兔崽子,什么玉牌金牌的,老子不认。没有入城证明就滚到一边去。”后边已经堵了一大溜的人,嗡嗡着看热闹。时代变了,从前那些王孙公子,自以为有几个臭钱便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都去的。这小孩想必也是前朝遗少,还认不清形势呢。周清扬晃荡近了,隐隐能听得几句“首阳”、“通行笏牌”之类的话。哪不成竟是首阳山的人?那些眼高于顶的隐士什么时候也肯踏临这凡尘之地了。周清扬对于七十二峰的人感觉不好不坏,只是觉得他们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懒得跟你计较”的吊样让人稍微不爽。但那孩子似乎挺有礼貌的,被人呼来喝去也不生气,还在试图解释。她拨开人群,吃力地往前挤了挤,又听见那小孩说:“劳烦大哥知会文灵院一声,或者去沈宅找我师尊。”那修士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你还有完没完了,后边那么多人等着进来呢!你眼瞎了?”这人几乎没有修行的天赋,只是略懂吐息的法门,混来混去也只是从前朝戍卫变成了今朝戍卫,连文灵院的门边都摸不着,这浑小子这么说,可不是在嘲讽他么。苏远之很委屈,挪蹭了两步,让后边的人先过去。他明明给师姐发了信,叫她今日来接,怎么到现在还见不着人影。这么多年没下山,感觉现在人的脑回路跟从前都大不一样了,听说他是首阳山下来的居然不为所动!周清扬一听这软趴趴的声儿就知道,是自己那个冤种师弟自个儿从山上跑下来了。也不怪他,毕竟自己和沈昔全都十个月没回去了,他一个人也无聊。说来也很怪,周清扬自己小时候没少欺负他,但一看见别人恶声恶气地对这孩子说话,心里就不得劲。她走上前去,用指尖戳了戳那修士的胳膊。“干什……么。”那人不耐烦地回转过来,看进一双琉璃般的栗色眼瞳,只觉得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朝自己的神识扑来,然后就晕乎乎的。“那个孩子是沈昔全的关门弟子,你敢把他拒之门外,嫌命太长了么?”修士被这声音唬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地想了想,被吓得涕泗横流,真的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那杀人如麻的沈宗师踩死,心里惶然一片。他望着天嚎哭起来,周清扬趁机把苏远之拽过来,两人一道往城内溜了。苏远之跑了一段,停下来,气鼓鼓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道:“师姐,你又用这一招!”“摄魂”一招乃是周清扬自创,利用外放的神识,暂时控制对方心神。当然,这一招也就能对那些毫不设防或者修为远低于自己的普通人用用。想当年苏远之也挨过这一手戏弄,到现在还记仇着呢。“嘿,替你出头你还不乐意了。那你想怎么着啊,在城外住下?”周清扬抛着他那块首阳山的通行笏牌,说道:“这玩意在平京城就是废玉一块,卖钱都买不上价。”苏远之不懂,也懒得问,只说:“不是叫你申时就来接我吗?怎么现在才到。”周清扬疑惑:“你什么时候说的?”苏远之刚张了个嘴,面前一辆马车驶过,灰土飞扬灌了他一嘴。孩子委屈极了,嘴一瘪,要哭不哭地:“这什么地方,人凶,还破破烂烂的。”周清扬强忍住没笑出声,领着他投了一个饭馆子。两人叫了点面,吸溜着吃起来。可怜苏远之这孩子五岁进山,吃的一直都是首阳山那不沾荤腥的饭菜。如今吃了一口这不甚美味的素面,竟也差点把舌头咬掉。嘟噜嘟噜地吃了好几碗,也就把方才那点不快抛诸脑后了。他心满意足地一抹嘴,说道:“师姐,我前几天用机枢鸟往文灵院发了信,你没接到吗?”周清扬奇怪:“没有,你写信做什么?”苏远之舔舔嘴,脸红了,吞吞吐吐。“没看见就算了。”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自顾自忸怩了一会,才想起来:“不对啊,师姐,你没接到信,这个时候怎么会出来?”周清扬正在喝汤,闻言把头埋得更低。“回首阳山去看看你,我们不在,你上树打鸟,下河捉鱼,一定不肯练功的。”苏远之不服气:“你说的都是哪辈子的事了,我现在又不是七岁小孩,早就不干这些营生了。”周清扬意志消沉,只“嗯”了一声不再作答。苏远之心里有事,坐立难安。上下两片嘴唇一碰,就开始说起自己在首阳山多么无聊,又多么用功,每天几时起几时歇,就差把自己描绘成头悬梁锥刺股的寒门学子了。“等等…等…”周清扬逐渐听出不对劲,问道:“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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