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安鹤一其他同事的联系方式,也没法侧面问问。想着安鹤一,他没睡踏实,早早爬起来打车回了家。 穆向远还穿着机长制服,肩章也好好别着,全须全尾地站着。 “怕影响你睡觉,就睡公司了。”穆向远抬起手想摸摸安鹤一的脸,余光瞥见旁边有个大姨路过,只得收了手。 即使他知道穆向远已经妥善处理了这场事故,可他还是止不住地心口发紧。 “不…”安鹤一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因为他看见穆向远眼睛里真切的心疼。 可是安鹤一什么都没说,只问了航班的事。 两天之后,穆向远再次启程。临走前,他拥着安鹤一,在他耳边说:“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我在呢。” 病人家属已经决定起诉,安鹤一没有意见,并表态无论如何赔偿他都没有异议。 吴主任很担心安鹤一的状态:“赔偿的问题,科室也会一同承担。整个手术我都复盘了,程序上没有问题。只是,只是结果…” “神外医生是要胆大心细,我只做到了胆大,忽视了很多细节。” “不要灰心,我相信你可以走出来,也会做得更好。” 直到过年,他都身心俱疲。 他没去奶奶那儿,等到十一点多,飞完航班的穆向远带着风尘仆仆踩在新年钟声前回来了。 安鹤一倒了杯红酒递给穆向远,眼神里尽是水汽,很乖,又有点可怜。 “等我呢?”穆向远用指腹擦过安鹤一的下唇,没忍住又啄吻几下。 穆向远定定地看着怀里人,新年钟声响起,他动了动嘴唇,说出了新年第一句“我爱你”。 和每年一样,穆向远的“我爱你”、红包和吻会一起到达。 穆向远听说安鹤一年三十和初一不用上班,死乞白赖磨队长、调度和签派,终于磨到了年三十落地同安的好结果。 醇厚的酒被渡给了安鹤一,安鹤一微微张着嘴,又在一片温热里闭上眼睛。 还好穆向远细细密密地吻着他,抚平了他心里的沟坎。吻从唇珠到唇角,滑过脸颊又到了眼睛,最后滚烫的气息停在他的耳畔。 不知是酒醉还是人醉,安鹤一迷迷瞪瞪地搂着穆向远的腰,摸着他宽厚的背。 跌在床上,安鹤一攀着穆向远的肩膀。不过他俩没做到最后,穆向远口手并用,爽得安鹤一双手发麻。 穆向远去漱了口,回来抱住安鹤一,微凉的唇印在他手心。 “没事儿,你睡吧。”穆向远摸摸他的额头,“我看着你就行。” 穆向远亲他眼睛,在他受不住的时候,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 穆向远根本没碰他,却让他浑身发麻发热。他仿佛感觉到那逡巡在身上的视线,灼热有形,让他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