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总是在乔拖地板时，整个人盘腿坐在上面，眼睛像小猫一样追踪乔的身影，然后趁乔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地用右脚的大拇指去试探着落地。 ia会主动挤进厨房帮忙，但他连洗西红柿都不愿意用力搓一搓，炒菜煮饭上更帮不上什么忙，乔会自然而然地接过ia放在水槽里泡的菜盆，重新清洗几遍，ia捧着盆子当人型架子，等乔往锅里放油放菜，被热油点儿烫了两回后，他又撅着嘴和屁股不肯干了。 乔住在这里以后，煮得每一顿饭都是两份，ia也不会假意推辞，他脸皮很厚地坐在乔的腿边，弯腰嚼很香的炒菜。 乔不为难它，他并没有期待ia洗碗，在他眼里，ia是个爱撒娇的小孩子，尽管乔常常沉默寡言地对待他，可ia却愿意活泼地跟他啰嗦。 宋知道乔跟别人同居后，非要乔邀请他的室友到餐馆吃饭，乔对此感到为难，他简单跟ia提了一句，ia却欣喜地答应了。 木讷的乔并不理解他们奇怪的反应，ia却精明地领会了状况，他眯了眯圆眼睛，然后开始向所有人展示他迷人的小梨涡。 ia吃包子时小口小口地咬，让乔替他擦掉嘴角的汁水，乔拿了张餐巾纸，捂住ia的嘴唇和下巴用力擦拭油汁，他做得一丝不苟，以至于ia终于忍不住拍开他的手。 ia娇气地叫道，乔抱歉了一声，然后盯着ia看，又说了句：“没破。” 乔拿着菜单对照，将钱和小费放在桌子上，然后在众人尴尬的目光里回到后厨，又带上了他的洗碗手套。 乔摇摇头：“他可能想先回家。” 「放下这些破碗，快追出去，否则我就扣掉你一整个月的工资。」 乔不明就里，但他一眼就看见了没走多远的ia，蜷在转角啃那两只包子。 “还是油油的。” “ia，你在想什么，”乔皱紧眉头，“我们都是男的。” “怪不得，”ia恍然大悟，他指着乔的鼻尖，“怪不得大美人不要你了，乔，你只对人家好，却不给人家身份。” “他就是不要你了，不然为什么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他不告诉你自己上了哪所大学，为什么你的信件上写不出地址？” 乔站了起来，阴沉着脸，ia顿时有些心虚：“是你自己放在书桌上的嘛……我只看了没写完的那一封……你说想他，想念就是喜欢的意思哇，你喜欢他，却嫌弃他是男人。” 但乔像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开，原本ia还在他身后跟着，可很快就不肯跟了，他觉得乔太小气，脾气太大，想着想着ia掉眼泪了，他蹲在会落下叶子的大树旁边，用黏糊糊的手揉着眼角。 ia觉得手冰冰的，他仰起头，看见乔后破涕为笑，乔又拿了张纸擦掉他快要流下来的小鼻涕泡，这次力道没有重到让娇气的ia感到不舒服，乔又变回那个善良且细心的乔了。 “可以啊，”ia撅着嘴，埋怨乔的保守，“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