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呼了口气：“ia，我曾经试图亲吻他，但被他挡掉了，我说过喜欢他，但他不会回应我，就算男人能谈恋爱，他可能也不会爱上我。可是没关系，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他很善良，也很挑剔，所以我觉得他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但我不一样，我们是亲人，恋人可以分手，但亲人不能，我可以永远当他的哥哥，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 “你真好，乔，”ia小声说，“我也有哥哥，可是从小到大叔叔伯伯都喜欢他，不喜欢我，我偷看了爸爸的遗嘱，他居然把公司都留给哥哥，只留给了一点儿钱给我。我一生气就跑到国外了，可是都快要冬天了，他居然也不找我。你都没有联系方式还在找弟弟，可是ia明明就留了纸条，副卡也一直在刷……” “可能他在等你回去吧。”乔说。 乔脱下外套，盖在ia瑟瑟发抖的肩膀上，他望了望天上落下的细雨，那其实是雪花，因为温度不够低，所以都还没落在身上就化了。 乔停下脚步，ia以为乔又要生气时，看见闷头闷脑的乔突然缩紧眼神，回头望向他。 拒绝 乔生得高大，却常常用友好的态度对待来人，大多时候是赔钱了事，要是真遇到不老实的混蛋，则会走出去反锁大门，站在走廊上跟人对峙。 虽然跟乔住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但也有坏处，ia再也不能爬在沙发扶手上将沙发震出响声，因为底下被垫了厚厚两层地毯，晃起来直打滑，ia为此摔了两回，狗啃屎的姿势，乔不嘲笑他，但也不去拉他。 唯一让ia感到心虚和不满的是乔经常催问他什么时候开学，这让ia觉得乔只是想借用他的身份找大美人而已，虽然ia自己跟乔同居的目的也不单纯。 ia一下子把钱盒的盖子盖回去，推还给乔，然后仰躺在地板上，脚趾不断收缩，呜呜囔囔地说等过完年，他就去上学了。 后来天气好像更冷了些，雪不再化了，像沙子一样打在脸上，又粗又散，不像家乡的雪那样温和。 宋在那一堆没在中国常住过的华裔里面算是手巧的，可手里的彩纸捏了又捏，小心翼翼地落剪子，可打开以后准会失望，他总是把福字剪坏。 店门口提示进客的铃铛一响，大家纷纷抬头去看，宋看到姗姗来迟的乔，他已经在店外拂去外套上的雪，身上只有冰冷冷的湿气。 乔的手在彩纸上碰了碰，又放了回去，他摇摇头，走向后厨开始备菜：“我不会，明天我没事，可以留下来加班。” 时间还早，所有人都在前厅，乔一个人蹲在后厨的水池旁，他戴上手套前，发现左手的大拇指沾上了些红色卡纸的颜料。 乔攥成拳，他用另一只手捂住发抖的手腕，又重新投入到重复且单调的洗菜备菜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