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没有向季鹤投去任何一个眼神。 面无表情的季鹤站在原地,不作任何动弹。檀景执回过神来,收起扫视季鹤胸膛和大腿的眼神,然后主动走了过去。 季鹤依旧没有动作,表情也没有变化,像被抽干的白瓷雕成的娃娃,没有生机。 尽管是询问的语气,但檀景执挎住了季鹤的肩膀,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推动他向前走。 檀景执大概也觉得无趣,带着季鹤寻找角落那些有颜色的物件东西。 “我养过一只白胸翡翠,”檀景执伸出手指抚摸羽毛的根部,“笼子很漂亮,食物也很美味,但不到一个月,它开始啄掉自己的羽毛企图自杀。” 长期没有开口说话的季鹤声音紧涩,檀景执看到季鹤的眼神里含有一种悲悯的期待,他长久没有回答,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闷的撞击声,在偌大寂静的别墅显得格外清楚。 “黄金眼镜蛇雷龙,”檀景执单手握拳在缸身轻碰,原本缓动的鱼立刻奋起直冲,张大嘴巴向他的拳头咬去,将玻璃撞出响声,“它很听话,喜欢咬缸。” 檀景执极有兴味地牵引季鹤的左手,季鹤白皙的手指即将受他屈伸握成拳头时,他像回神似的骤然将手抽离出去。 季鹤不语,转过身离开,他觉得身上没有力气,于是回到卧室,反锁房门。 季鹤坐在铺了软垫的飘窗上,手臂圈住双膝,知道檀景执进来以后,原本低垂的脸立刻偏向窗外的角度。 “柳条败了,”檀景执拔掉瓷瓶里面的枝叶,“我会为你换一个。” 檀景执不顾季鹤的冷漠,继续做决定:“你瘦了很多,是饭菜不合口吗?还是你不喜欢送饭的佣人?需要换掉看看吗?” 檀景执走到季鹤的身边,别住季鹤的下巴,指尖上残留的淡绿色的叶汁无意蹭到他的脸颊,味道既清新又涩苦。 檀景执平静地发问,手里的力道却丝毫不减,直到季鹤的颧骨被掐出经久不消的红色指印,他才罢休地扯下手腕。 “我需要对你感到满意吗?” 檀景执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眼神却陷入片刻暗淡,他轻声说:“我想让你更了解我一些。” 在檀景执神情接近变化的瞬间,季鹤淬毒的言语一口气崩了出来:“你是疯子,是精神病,是栽赃嫁祸的凶手。” 比起季鹤歇斯底里的宣泄,檀景执的情绪显得十分平静,沉默接受辱骂的他,和伸手过去就会浑身发抖的季鹤,即便心理医生到现场,也会优先救治季鹤。 它开始啄自己的羽毛了,檀景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