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横林很快出院了,从病房挪回了书店,季鹤依旧在他身边,某一天,曾经买下他们的琴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店门口。 他不知道为什么,季鹤十分抵触自己跟那个男人的见面,常常把他锁在房间里,让他等候。 季鹤介绍了檀景执的名字和模样,但乔横林说不对,一个劲儿地问他是谁。 出乎意料,乔横林没有再问檀景执为什么会免费资助季鹤去国外读书,他只问季鹤,檀景执会不会一起去。 季鹤显得很紧张,他不肯,乔横林突然翻身掐住季鹤的脖颈,用力不大,却足以让季鹤的呼吸停滞几秒。乔横林是咬着牙在做这样的事,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随后他对季鹤说。 季鹤的脖子上留下两个交叠的手印,他盯着乔横林像扑火飞蛾一样执着的眼睛,眼眶外围打转的眼泪垂直落在他的唇边,季鹤立刻感到一阵难以言明的涩苦与恐惧,他怕乔横林放肆,也怕自己反悔。 然后在檀景执再次到店里时,季鹤小声哀求他不要伤害乔横林,就像以往的每天,乔横林听不见的,想要努力听清的,心生嫉妒的,不知道季鹤同样是为了他哀求,再宽限几天,再停留几天。 羽毛 乔横林不同,躺在床上泪流满面的他,俨然是一个输家,用不成语调的字句告诉季鹤他要离开了。 对照檀景执请人回传的实景照片,季鹤给乔横林画了一份周边十公里以内的详细地图。 哪怕季鹤知道复读的这一年乔横林需要住校,也许没那么多时间,可是他希望这一年的每一个节假日他都有地方可去,不要被别人嘲笑没有家。 行李箱上挂着季鹤替他手写的姓名牌,联系方式留了两个,季鹤的号码在第一排,乔横林的号码在第二排。 直到要走的那天,檀景执驾车带两人到机场,乔横林一个人坐在后排,旁边横躺着后备箱装不下的行李箱,季鹤在副驾驶坐着,透过车内后视镜偷看后排的人影。 季鹤拉着方向盘哀求檀景执让自己下车,疯狂地拍打锁住的车窗和车门。 等到季鹤呼碱症状缓解后,檀景执才拖他回到后排车座躺下,搓热他发麻的双手,给他戴上口罩。 檀景执没有专心开车,他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季鹤的一举一动上,比起担心他的病况,他更在意的是季鹤的痛苦,这种痛苦是他所不理解的,怀疑的,同样,也令人兴奋。 出乎意料的,檀景执以为至少会沉寂一两个月的季鹤,十天之后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彼时的他跟从前相比消瘦了大半,衣服套在身上松垮垮的,身上的任何一块儿骨头都能看出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