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最明显的两个圆圈是用粗线条的彩笔标注的两所学校,乔横林看到旁边写了距离,大概是二十二千米。 “一个半小时就能见到你了吗?”乔横林确切重问了一遍。 “但是学校老师说,这个学校好,是什么重点,让我们班前三名冲刺的,可是我看过他们的分数,比你差好多,你要是考这个,不就是……委屈了吗?” “真的吗?”乔横林压抑不住兴奋,他用了个今早刚背过的成语,“分数确定物尽其用了吗?” 季鹤笑笑没说话,他骗了乔横林,其实乔横林的分数才算真正的物尽其用,他的文化课成绩根本就没有比这所大学的录取线高二十五分,多五分还差不多。 不是牺牲,是心甘情愿。 季鹤自是不肯,乔横林就又扑腾起身,甩着大被子像只展翅的蝙蝠,咕咚一下就把季鹤吃了,他激动不已,跟季鹤在床上闹时,听见卷闸门砰砰作响。 乔横林坐起身,季鹤拉住他的手腕,发丝被搅乱了,看上去有些疲懒:“是不是白天落了东西的客人,他的水杯收在柜台下的抽屉里了,是黑色的保温杯。” 季鹤意识到情况不对,草草套了件外衣追了出去,刚出卧室,就听见咚的两声响,像闷棍拍在骨头上的声音,紧接着,什么重物倒在了地板上。 窄小的店门围了乌泱泱的人,手里掂着拇指粗的钢筋,为首光膀子的男人往屋里跳,被乔横林的手绊了一脚,险些跌下去。 “不……不……回去,回去……” 幸而那些人避过了踉踉跄跄的季鹤,到屋里一通乱砸,季鹤紧紧搂住乔横林,咬牙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半拖半背地往巷口逃。 乔横林刚刚扭头,店铺的卷闸门被活活砸破了个大口,季鹤死命地拉着他跑,忽而停了下来。 是接待他们贷款的职员。 对面的男人是精明的老油条,对季鹤强装镇定耍的小把戏毫不在意,他比别的人斯文许多,只邀季鹤和乔横林回店里聊聊。 “哇,”男人感叹一声,“起诉什么,私闯民宅,还是暴力收债?咱们的业务是合法合规的,只是你这单有点儿特殊,你们是学生吧,我也是对你不住。” “钱是要的,”男人摆摆手,召了旁边一个人,“还得要点儿其他的。” 有人把季鹤怀里的乔横林拽了出去,把他的头脸摁在地板上,余下的一个人扯住乔横林的手掌,死死摁牢。 他来不及反应,把自己的手垫了上去,过度的恐惧让他无法克制地紧闭双眼,只听见乔横林奋力挣扎,被捂住嘴的哭喊,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