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这么想着,乔横林却一副邀功的模样,小狗脸盘小狗眼,毫不记仇地冲他笑。 “好热。” 季鹤几乎站在原地不能动,乔横林却随意得很,又絮絮叨叨地张嘴说话:“你刚才看到她了吗?是不是跟我说得一样,头发跟你一样长,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好漂亮。” 季鹤拨开乔横林的手,问完这个问题却不等人回答,径直往前大步走。 乔横林快要跟不上他的步调,只好小跑跟在季鹤身边,季鹤没理会他,他便歪了歪嘴,满脸希冀地又问:“我也能谈恋爱吗?” “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不坐公交车了吗,从这里打车到家要三十块呢。” 季鹤没看乔横林,皱着眉头又否决了一遍,他对乔横林担忧车费的忽略,导致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司机好奇地从车内后视镜瞄了两人一眼。 季鹤将望向车窗的脸转了回来,一言不发地盯着乔横林看,乔横林浑身发毛,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缩了理直气壮的脖子,恨不得像乌龟一样有可以缩进去的壳子。 乔横林摇摇头,抿嘴说没有。 乔横林犹豫了几秒,再次摇头:“没有。” 季鹤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嘲讽意味,可听起来很凶,前排的司机听到无厘头的吵闹,替他们打了个圆场。 两人听到司机的话,季鹤微蹙眉心,随即又舒展了,他什么也没辩驳,反倒是乔横林瞪大了眼睛,扒拉着座椅,把脑袋探到开车师傅旁边。 司机尴尬地开口,“他坐得太靠里了,我没看见脸,光上车时候看见他扎头发了,听你俩说话还以为是姐弟,怪不得,怪不得声音听起来不像女孩嘞。” “你干嘛总是说话?”季鹤斜了乔横林一眼,乔横林又龟缩不动了,做了个闭紧嘴巴的手势。 季鹤拿到零钱,掌心攥了攥,说完谢谢后,下车关了车门。 季鹤进店时,门口的帘子已经被扎好了,乔横林在棋盘桌上窝着玩棋子,不像季鹤那样自己跟自己下棋,只是把黑棋白棋平整那面叠在一起,让每一对棋子看起来像超小的汉堡包,他无聊的时候就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不过季鹤想,已经到高中了,他俩不在同一个班级,也不是隔了一个走廊的距离,除了吃饭放学都没空见,应当再给乔横林买一个新书包。 “你拿过市奖,是不是可以免掉军训?” 季鹤很不满意乔横林的态度,不让他谈恋爱而已,他就耍小脾气,原本打算征求乔横林意见的季鹤改了主意,直接独裁地宣布。 乔横林立刻竖起耳朵,睫毛耷拉着,从上眼白遮到黑乎乎的眼珠,他把好不容易叠好的棋子推翻了,“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乔横林又想问为什么了,但他很快自以为聪明地想到原因,军训的费用对他们来说是相当昂贵的,所以他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