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好像铁面无私顽强抵抗的保安早就油条子一样跳到了家长踩不上的台阶,他们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 他干脆奋力挤到季鹤的前侧,利用身高和体格的优势在前面开路,右手牢牢抓着身后人的手腕,谁也别想把季鹤挤掉了。 这里每栋楼的模样都极相似,红砖白墙的,看得乔横林眼晕,他脑子不灵活,也不分东西南北,只知道左右,走过几回的路永远都有再走错的可能。 听说这层走廊的班级好多体育生艺术生,不过也平均放进去不少普通考进来的学生,不然班级还不被闹翻了天。 乔横林很不开心,不停地埋怨道,他丧丧地要往走廊矮小的扶手台上坐,又怕季鹤嫌脏不高兴,快挨到石板面的屁股原路撅了回来。 乔横林不情不愿地走了进去,发现后座倚墙的熟悉面孔,于是兴冲冲地在人家面前探头探脑,“你也在一班啊?” “足球队的人都在这几个班,咱班少,就你我,外加小徐,三班四班简直是聚堆了。 乔横林拉了板凳,弯腰趴在书桌上,胳膊和脸颊的肉挤在一起,看上去像个囧字。 乔横林听明白了,原来跟初中不一样,市一高越往后面的班级成绩越好,到二十六班截止,再有两个尤小勇掏钱上的那种国际班。 乔横林瘪嘴,这倒不是他胡邹,初二那年他的成绩已经在季鹤的辅导下上升了许多,远远超过了彭湃和薛家旺,有时候甚至能越过学习中规中矩的尤小勇。 他俩胡乱搭腔时,教室前门走进来一个短头发的中年女人,个子不高,说话时笑脸盈盈的,招呼大家先随便入座。 最后发了份军训通知单就让学生撤退,乔横林要等季鹤,彭湃也嫌外面找家长的学生太多,懒得跟人挤,就陪他在教室里坐会儿。 彭湃眼睁睁地看着一米八几的乔横林像幼儿园的小屁孩儿一样,委委屈屈地拧身过去,埋怨季鹤来得好晚。 “一起走吧。”季鹤礼貌地邀请乔横林身后的彭湃。 话音刚落,教室后门站了一个身材苗条细长的女生,轻轻叫了一声彭湃的名字,看见教室还有旁人,又不好意思地退回到走廊。 季鹤点头离开,乔横林跟在他屁股后,时不时扭头朝廊上的女生瞧一眼,季鹤训他好好看路,他就不再转身了,消停了一时半会儿,凑到季鹤的耳朵边呼呼。 季鹤原地站定,很不客气地推开跟他紧贴的乔横林,幸好校园里除了实验班办理住校的学生和家长在往宿舍搬行李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留下。 季鹤似乎很气,胸膛没有节奏地起伏着,但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凶了,问乔横林:“那你想好说什么了吗?” 他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到季鹤耳朵边,季鹤头略微偏了偏,但终究没有躲掉,于是重新找准位置的乔横林超小声地说。 是个人长双眼睛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被乔横林说得那么秘密谨慎,这让季鹤真想掰开乔横林能浮起小舟的脑袋看看,里面除了水,是不是额外加了某种令人变蠢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