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胳膊,让他扶着水管站直,“算了算了,你就站着儿吧,笨死了……” 从上到下,乔横林都斜眼扫视了好几遍,他吞了好几口唾沫,并紧腿打了个颤,手赶紧一伸,将温热的水流调到最冷。 突然,浴室的门被谁碰出了响声,两个人精神紧张,季鹤关了水,捂住乔横林的嘴巴,小声问他:“浴室钥匙呢?” 季鹤垂眼皱眉,但外面又没了声响,他索性破罐破摔,重新冲起水来。 季鹤来不及反应,嗓子眼发出黏腻的两声呢喃,但他忙着冲进到眼睛里的泡沫,也想赶紧洗完,反正乔横林动手也动过了,他便忍着别人触碰的不适,没有驱逐帮忙清洗的乔横林。 他半夜见旁边上下铺两人不在,就知道他们来了浴室,原来想说抓包捏个把柄逗人玩,没想到看到这样的场景,竟落荒而逃。 他这回确认了两件事,季鹤确确实实是他妈带把的男人,另一件,他的小跟班,竟私自且盲目地对同一个性别的男人有反应。荒谬! 尤小勇没睡着,缩在被子里大喘气,看了彭湃一眼,瞧得人心虚。 【作者有话说】 叛逆 乔横林困得直打哈欠,猫在队伍后面靠着季鹤的肩膀眯眼,也不觉得周围大家的嗡嗡声吵闹说,直到隐约听到尤小勇口吻笃定地说肯定是要剪头发,乔横林激灵地跳了两下。 尤小勇回避彭湃的眼神,小声辩驳:“我、我问过上一届的学长了,真的,这个叫做搞突袭,而且……而且说晚上剪头发,会把我们剪得更丑一些。” 距离近了,尤小勇透不过气,脸蛋臊得慌。 他不信,乔横林深信不疑,慌得乱了脚步,围着季鹤打圈儿转,像个苍蝇,“怎么办啊季鹤,万一、万一你的头发……” 尤小勇仰头,第一次认真审视季鹤的脸,深邃的眉眼倒是没什么担忧的意思,眼角上挑,下面又压了颗滚圆的小痣,动动眉尖,更像是烦躁而已。 两个人陷入思索,良久,彭湃刮了下眼皮,“要不,剪咯?” 彭湃不乐意了,“主角儿还没发话呢,你凶得跟条狗干什么,捏你命根子了?” “你有屁能不能快放?”彭湃有气没处撒,逮着尤小勇开涮。 “就是就是!”乔横林得了意,扯着嗓子喊。 季鹤看都不看乔横林一眼,轻轻咬了这句话,他就跟泄气的小狗肚子样,灰溜溜地低下头捂上嘴巴。 这两个聒噪的人安静下来,季鹤才能有心思低头看向尤小勇,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彭湃揽住尤小勇的肩膀重重地捏两下,“你还真是笨猴开了窍!” “男生把帽子都脱了!”教官拿着大喇叭开始绕着连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