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被子不也是他叠的吗?” 那人哑口无言,但也是爆脾气,拧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挨打的人变成打人的,乔横林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季鹤比他冷静得多,对被吓呆的尤小勇说,“你过来这边。” 乔横林天生的热心,正纠结要不要上去劝架,季鹤拦住他,冷脸观战,他觉得打架这两个人不值得同情,一个嬉皮笑脸欺负人,一个道德绑架欺负人。 不过季鹤还是希望彭湃打架能占上风,至少他没那么坏,虽是被激得动手,但好歹算间接保护帮他叠被子的尤小勇。 彭湃感觉到有人踹自己的胳膊,本来就爆满青筋的脖颈粗起来,仰头骂人,“你他妈——” 这个角度看到季鹤的脸,比平时看、从高处往下看,更他妈带劲儿,彭湃住了骂人的嘴,却因此分身,被一脚踹出去,逆了对局优劣势。 彭湃躺在地上喘气,抹了抹嘴角的淤青,居然笑出了声,那张俊脸笑起来让人莫名觉得他很爽。 “报告教官,”彭湃从地上爬起来,嬉皮笑脸地问,“我今天的被子叠得好不好?” 他们两个人还算有默契,只说是拌嘴吵架打了起来,丝毫没有牵扯到叠被子这件事,毕竟逼人帮自己叠被子也不是件多光彩的事儿,到时候再牵扯到尤小勇,麻烦。 晚上回到寝室,彭湃从季鹤面前经过,故意甩了短发上的水,他自以为很帅,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季鹤一个大男人耍帅。 乔横林闷声忍了,但季鹤却自己走上前,距离彭湃很近的距离停下,轻嗅一下,他没有闻错,彭湃的确不止洗了头,还洗了澡。 季鹤低声且直白地问,弄得彭湃一愣,呲牙挠挠后脑勺,难得没开玩笑,“我偷着洗的。” 彭湃这回明白了,笑着往前走近一步,贴着季鹤的脖颈呼气,他看见季鹤询问时眼神里的焦急,故意吊着他,“你管呢,继续闻呗,比你香吧,你都臭了。” “啀,”彭湃见季鹤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真不想知道?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呗。” 彭湃对乔横林印象不大,只记得他跟季鹤关系好,但是昨天他拉了自己一把,想着也不是敌人,正好他又想说给季鹤听。 季鹤没想过彭湃能这么大方地交待,但出于对洗澡的渴望,季鹤还是紧紧攥住了那根连绳都没栓的钥匙片。 乔横林往门锁插钥匙,一旋,嘎巴一声,两个人对视一眼,抿嘴笑了。 乔横林的声音在这大澡堂里留有回音,季鹤背对乔横林脱了上衣,又从窗户瞥见将亮的天色,便把乔横林也拽进来,“这么多位置,你也洗,洗完了我们回去。” 虽然两个人在家同床,夏天只穿内裤睡觉跟现在也差不了多少,但坦诚相见还属第一次,季鹤未免难堪,略微侧过身子。 乔横林听到季鹤这么说,委屈地往外迈几步,但地上被水一冲直打滑,他差点儿就摔了个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