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海达裕呵呵笑了笑,道:“孩子,一旦为父成为北元丞相,我将可以名正言顺地统帅瓦剌各部落,虽然柯尔刻氏等部落未必臣服,但一些小的部落必会加入我们,用不了多久,绰罗斯便会成为瓦剌第一大族,与这些相比,盐又算得了什么?” 妣吉正坐在帐中,伸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语道:“大台吉早点回来,早点回来,你的妣吉正在呼唤……” 浩海达裕高声喊道:“哈尔古楚克鸿台吉意图弑父篡位,为大汗诛杀,现营地中所有人,转移牧场至山丘以北,划归大汗亲治牧场。”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妣吉无声地痛哭,却无改于事实。 浩海达裕看向哭泣的妣吉,对一旁的马哈木说道:“果是美人,就连哭泣也让人怜爱,大汗若见了,怕是要丢了魂。” 浩海达裕哈哈笑了起来,突然想到这里死了人,实在是不宜大笑,便强忍着,道:“绰罗斯想要崛起,总要死一些人的,走吧,把盐拿出来……” 侯西域走了过来,坐在了对面,拿起了架子上的一串羊肉,从地上的小木盒中捏了一点盐,仔细撒在羊肉上,递给了常百业,道:“有些事,说出来会更好。” 侯西域微微点头,道:“怎么,你很惊讶?” 常百业反问道。 “我只是看不懂,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冷血!” 侯西域呵呵问道:“权力本身就是冷冰冰的,就以我朝来论,之前民间传闻燕王朱棣有心谋反,若不是新皇应对得当,未必没有叔侄战事。” 常百业说道。 常百业深深看着侯西域,思索了下,握着手,坚定地说道:“我想活下去,更久地活下去,不要被人杀掉!” 侯西域说完,便起身走了。 大明京师。 卓敬摇头,道:“四两是户部底线,不可变改。这新式炉子新颖,然并不难打造,若你不准,朝廷调工匠赶制的话,一炉暖春坊将再无生意可言。” 弹劾:周王九罪 卓敬满意地走了。 伙计一脸笑意,马上去安排。 朱高炽有些担忧地看着门外,朱高煦坐立不安踱步,朱棣走入房间,见只有两兄弟,不由问道:“燧儿人呢?” 朱高煦连忙说道。 “可是父王,皇后设宴招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王妃留宿后宫?这在大明朝并无先例啊。” 朱棣坐了下来,平静地说道:“无需担心,昨晚入后宫赴宴的,有各王妃、诰命夫人二十余,怕是言欢忘了时辰,被皇后留在了宫中。听闻国子监设置了冬考,是吗?” 朱棣看了一眼脸色不自然的朱高煦,道:“怎么,看你如此表情,是担心冬考不过?” 朱棣瞥了一眼朱高煦的手,冷冷说道:“杨士奇是一个正直之人,他打你,自有他的道理。你最好是收敛起身为世子的尊严,老老实实待在国子监。” 朱高煦有些愤怒地说道。 朱棣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顿时颠动,朱棣起身,缓缓走向对惶恐不安的朱高煦,道:“你本就应该待在牢房里!你在北平的所作所为,当真我不知情?” 朱棣甩手便是一巴掌,打得朱高煦踉跄两步,厉声道:“以前的事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再次将手伸向北平府?” 朱高煦有些迷茫,捂着脸回道。,这是你托人发往北平府的密信!” 朱棣冷冷地看着朱高煦,道:“那金忠呢?” 朱高煦看向朱高炽。 朱棣没有理睬朱高炽,面色阴沉地对朱高煦说道:“金忠之前在白羊口所,我岂会不知?只是你还没有告诉我,现如今金忠在何处!” 朱高炽脸色一变,听朱棣的意思,那金忠竟离开了白羊口所? 朱棣上前一步,逼问道:“再问你一次,金忠人在哪里?” 朱棣深深看着朱高煦,在那双目光里,他没有看到欺瞒,似乎金忠的消失与朱高煦并没有任何关系。 姚广孝清楚金忠的能量,那是一个精通兵法、玄术的厉害人物,朱棣见识过金忠的才智与厉害,只是后来至京师,便将金忠留在了北平。 金忠的消失,让朱棣有了一种不详预感,因为与金忠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家人。 “我会安排人找寻金忠,若是他的消失与你们有关,早点承认,若是不说,到时候他惹了麻烦,那你们谁都逃不脱!” 朱高炽、朱高煦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连忙点头。 朱高燧的声音传入房间,没过多久,徐仪华便与朱高燧一起进入了房间。 “王妃怎也不差人通知一声?” 徐仪华接过侍女送来的湿热毛巾,擦了擦手,道:“王爷,昨日晚间天寒,大风呼啸,皇后担忧我等出宫安全,便安排人,在坤宁宫住了下来。” 朱棣夸赞了一句。 “哦,什么煤炉如此温暖?” 徐仪华含笑道:“是一炉暖春坊的新鲜之物,皇后为后宫购置颇多,已答应为各王府送来十个新式炉子,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便会送来。” 朱棣期待地说道。 一炉暖春坊的所有库存,在短短数日便被搬运一空,巨大的利润涌入,赵贵在马皇后的示意之下,安排匠人前往苏州、杭州、济南、开封等地,抢占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