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里八剌有些惊讶,眯着眼对浩海达裕道:“朕记得让你只取部分盐,为何会拿走了九成之多?” “糊涂!” 浩海达裕低着头,沉声道:“眼下众怒难犯,他们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大汗应早思对策才是。” 浩海达裕面色有些为难地说道:“若如此简单,臣也不会来这里打扰大汗。” 浩海达裕解释着,原来大台吉拿走九成商盐,也就八石,可眼下外面疯传,大台吉拿走了十八石,若大台吉不交出商盐,给他们一个交代,那就走着瞧。 买的里八剌瞪大眼,十八石与八石可是差太多了,就是把大台吉卖了,也换不来十八石食盐啊。 买的里八剌连忙问道。 “如何解决?” 浩海达裕献策道:“自然是让大台吉亲至大帐,与其他部落首领说清楚,并拿出部分食盐,以寻常价发卖出去,以平各部愤怒。” 妣吉抱着一只初生没多久的小羊,笑着对哈尔古楚克鸿台吉道:“初生的羊儿总是免不了蹒跚,蹒跚多了,摔几次,总会站起来的。” 妣吉抿了抿嘴,道:“哪里过分了?我又没说错。” 妣吉看了看远处,松开小羊,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件事总透着诡异,大意不得。各部落首领中,对大台吉友好的可没几位,若他们闹腾起来,大汗也难以应对。” 妣吉洗净手,给了哈尔古楚克鸿台吉一个微笑,轻启红唇:“那就引到太尉身上,本就不是我们的麻烦,何必为他们担着。” “我去去就回,等我一起用饭。” 妣吉看着哈尔古楚克鸿台吉上马,带人离开了营地,当远去的背影模糊不清时,才放下了挥着的手,转身回到帐中,刚拿出从商人那购置的酒,却感觉一阵难受,连忙放下酒坛,奔至帐后,干呕起来…… 哈什哈、浩海达裕、阿鲁台、马儿哈咱、也孙台等蒙古贵族都不说话,只安静地等待着,买的里八剌也有些尴尬,也不好一个人喝酒吃肉,众人便在沉默之中,各怀心思,直至哈尔古楚克鸿台吉进入大帐。 哈尔古楚克鸿台吉心头有些愤怒,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没多少关系,到了此时,竟需要自己去赔罪? 浩海达裕拿起了一块骨头,张口便咬掉一块肉,慢慢咀嚼着。 哈尔古楚克鸿台吉瞳孔微凝,对马儿哈咱道:“商盐运到了我的营地?为何此事我丝毫不知?太尉也在此处,何不站出来告诉所有人,商盐在哪里?” “你胡说!” 自己根本就没有收到盐,那九成商盐,全部都被绰罗斯的人拿走了,他竟当着大汗与众人的面,颠倒黑白! “如此大事,大台吉难道不知情?莫不是整日沉迷在女人身上,忘记了张开耳朵,听一听这草原的风声?” “够了!” 哈什哈用小刀子插着一块肉,缓缓摇了下,道:“大汗,我们来这里,只是要盐的,可不想看这推诿的把戏。” “大汗,盐真的不在我那里。” 买的里八剌愤然起身,喊道:“盐到底在哪里?” 砰! 哈尔古楚克鸿台吉看着被抓至营帐的人,皱眉喊道:“马哈木,放开我的护卫月哲!” 马哈木一脚踩趴月哲,威严地问道。 大汗杀子,混乱之始 暖帐之内,鸦雀无声。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哈什哈将刀子插在桌子上,冷冷道:“想要当大汗,大台吉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 对于阿苏特部,不听话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哈尔古楚克鸿台吉愤怒至极,从一旁取过一把尖刀,猛地刺入了月哲的脖颈,血咕咕直流,月哲睁着的眼,再没有一点光泽。 买的里八剌浑身一冷,马哈木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若哈尔古楚克鸿台吉想要造反,而自己没有提防的话,那倒在血泊里的人,岂不就是自己? 门外护卫听闻,入帐便想要抓住哈尔古楚克鸿台吉,可哈尔古楚克鸿台吉连忙闪开,对买的里八剌喊道:“我是你的儿子,如何可能会背叛,这一切都是太尉的阴谋,是绰罗斯人的阴谋啊!” 马哈木大声喊道。 买的里八剌听闻到了妣吉的名字,眼底多出了一抹犹豫的疯狂。 买的里八剌紧握着拳头,怪不得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哪里不对劲,现在想想,他改变了很多,而这些改变,只是为了骗取自己的好感! “给我杀掉这个逆子!” “大汗!” “还不动手!” 护卫见买的里八剌是认真的,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便上前去擒抓哈尔古楚克鸿台吉。 “杀,杀了他!” 浩海达裕抽起一块骨头便甩了出去,正中哈尔古楚克鸿台吉的太阳穴,哈尔古楚克鸿台吉被这一击打得有些发懵,还没缓过劲来,便被护卫给抓了起来。 哈尔古楚克鸿台吉瞪着眼,刚想说话,马哈木握着的刀子猛地一搅,哈尔古楚克鸿台吉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原本还有些悲伤的买的里八剌,听闻马哈木的话,顿时来了精神,便道:“大台吉意图弑父谋反,现已被诛杀,其所辖营地自当归朕暂管,太尉,还请你亲自走一趟,将商盐找出来,送到这里!” 走出营帐,浩海达裕看了看马哈木,嘴角微微上扬,道:“大台吉已死,后面的事就容易了,走吧,我们去带回大汗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