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罗性因得罪权贵戍边陕西去世。 虽然也曾当过地方教谕,但因丢失了学印,不得不带母亲逃跑,游走于湖北、湖南两地避难。 杨士奇清楚,《猫论》一出,自己必有出头之日。 杨士奇含笑道:“若真如此,当谢王原采。” “自当感谢,哈哈。” 腊月中旬,北平燕王府。 装疯卖傻可以,但万一过了头,把命丢了,就不划算了。 前段时间,朱棣收到了宁王朱权的来信,信中将朱权离开京师之前,与朱允炆的“殿中对”讲述了出来,告诫朱棣,演个差不多,就收场吧。 在十一月底的时候,朱高炽代表朱棣,答应平安,新军之策入三卫,稳住了燕王三卫,也赢得了时间。 朱允炆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你们施行了“新军之策”,那接受“精忠报国,捍我大明山河”的思想教育,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些人忠君报国的思想十分扎实,搞个思想教育,弄个文化宣传,完全不在话下。只不过朱允炆为了强化思想教育效果,给这些儒家学士划了一些重点罢了。 朱棣清楚,如今的燕王三卫,虽然还带着“燕王”二字,但俨然成为了朱允炆的亲兵卫队。 纵然是那些燕王老兵、老将,也渐渐疏远燕王府。 门开了,朱高炽走了进来,掩上门,走到朱棣近前,跪在地上,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朱棣道:“父王,京城传来消息,道衍师父入了翰林院。这《猫论》,便是皇上为任用道衍师父所写之策,也名《大明人才论》。” 朱高炽悲伤地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朱高炽叹息道:“内情儿臣不知,但事实便是如此。从宁王叔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皇上很可能早已预见了我们的一举一动,父王,我们……低头吧!” 曾无数次,自己梦想接过父亲朱元璋手中的权印,坐在至高无上的皇位之上,发号施令,御极大明! 朱允炆! 他是一个有手段的人,是一个能力的人,看样子,也是一个称职的帝王! 不甘心! 朱高煦闯入房中,带着一阵寒风,喊出了一句令朱棣、朱高炽悚然的话: 最后的说客,朱棣归心 朱棣猛地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朱高煦,又将目光看向朱高炽,问道:“你刚刚不说,道衍入了翰林院,此时正在京师吗?” 朱高煦连忙说道:“我也不知情况,但道衍师父,已然到了燕王府门外。” 朱高煦也拦在门口,劝道:“大哥说得没错,或是皇上派他来,试探父王。” 朱棣想要出去迎接道衍,但朱高炽、朱高煦如何都不肯。 人心有没有变,谁又说得清楚? “也罢,你们将他请过来吧!” 朱高炽与朱高煦见此,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内宅,去见道衍。 “说几句话?还是传几句话?” 若道衍只是说话,那好,还是自己人。若是传话,那便是建文帝的人。 道衍平和地说道,无视朱高煦的冷漠。 道衍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所命,贫僧应允。” 如今,曾经的朋友,竟投了朱允炆! 朱高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起身说道:“父王最近身体不太好,师父见时,可尽量站远一些,务必当心才是。” 朱高炽、朱高煦带道衍到了内宅,朱高煦给朱高炽了一个眼神,便落在后面,在经过丘福的时候,低声交代道:“若他是朝廷密探,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内宅!” 朱高炽停下脚步,推开门,请道:“师父请进。” 朱高炽微微皱眉,终还是点了点头。 演戏吗? 道衍走到朱棣不远处,席地而坐,掐动佛珠,叹息道:“王爷,你我相识于洪武十五年,仔细算算,快十七年了。人生,又有几个十七年?” “故此,侍奉于王爷左右,挑唆所图,不过是天下颠覆,风云变幻,以留我名于千秋,证此生之道,无愧于所学之术!” 说到此处,道衍停顿了下来,目光深深地看着朱棣,凝重地说道:“王爷当下所为,皇上九月便已有预判。皇上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只是不希望王爷起兵,不希望同室操戈,更不希望王爷您,身陨南下途中。所以,王爷,不要再伪装了。” 道衍看着果然装疯的朱棣,折服于朱允炆的预判,起身道:“说客么?或许吧,贫僧此来,只希望与燕王一起,共襄大业。” 朱棣满含怒火地喊道。 朱棣甩袖道:“那又与本王有何干系?历史只会记住他朱允炆,而不会记住我朱棣!” 朱棣坐在桌案旁,咕咚咕咚地喝着酒。 朱棣皱眉,看向道衍,问道:“你是何意?” 朱棣有些诧异,不久之前,朱高炽是带了一本册子,名为《猫论》,但自己并没有来得及看。难道说,这《猫论》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朱棣打开《猫论》仔细看去,被朱允炆新奇的思想与观点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