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它说,“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 白飞鸿面无表情的盯着玉简。 算了,往好里想想,至少蛮蛮不生气了。以后也能少闹点这种笑话。 白飞鸿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石阶上空洞的回响。 云梦泽就在那里。 他已经很熟悉这脚步声。 他记得她的名字。 龙族的竖瞳宛如熔金, 自幽暗的水底徐徐上升, 水流托举着他, 流过华彩的白鳞,也拂过逐水而动的须髯。 清澈的水流自龙身上滑下, 如同施展过避水诀一样, 连一片龙鳞也不曾打湿。云梦泽游到水边,自然地将巨大的龙首放在她的手心。 寒潭压制了燥热的龙血,让他的头脑渐渐变得清明。 白飞鸿。 云梦泽无声地凝视着她。 龙血让他的感知远超常人,从很小的时候起, 云梦泽便很擅长分辨他人的情绪。 云梦泽能感受到。 他很清楚旁人都是怎样想他的。 “就算龙血特别纯厚……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但自从他龙血暴动伤到了自幼抚养他长大的乳母之后, 周围人对他的态度便改变了。 说到底,龙也好,那些传说中的神鸟与异兽也好,对于人来说,都太过危险了。 就像鲲鹏只是从天穹坠落,便摧毁了一洲的城池。 他也知道,自己龙化时的模样,在旁人眼里会有多么骇人。 这种对待,甚至让云梦泽的心中生出了一种隐隐的焦躁。 那个时候,他被血腥气所吸引,几乎咬下了她的手臂。 她为什么不怕他? “怎么?”她却依然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反而抬起那双清泠泠的眼睛望着他,“我弄痛你了吗?” 这家伙迟钝也要有个度吧! 白飞鸿又开始检查龙脊上被掀开的地方,好在这处寒潭中灵力充沛,他恢复得很快。新生的龙鳞也长得很好,已经看不出与先前有多少不同之处。就算用手指去压,也没有了淤青肿痛。 “已经不用换药了。”她笑着同他说,又用手指戳了戳手下的鳞片,“这样一来,你应当很快就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云梦泽猛地转过身去,张口咬住了她的手。 他轻轻地咬着。 好像只要他稍一用力,就会咬破这比纸还要薄的肌肤,撕烂其下的血肉,就连骨骼,也会在他的牙齿下面整个碎裂开来,露出粉红粉白的……黏黏糊糊的骨髓来。 “怎么了?” “是我碰痛你了吗——果然伤口还没有长好?” 他感觉到了。 云梦泽有了一点咬牙的冲动。 他想。 “说起来,明天就是新年了。” 明明她自己也就是个小孩子。 云梦泽只是沉默地盯着她。 也不知道是她的话语让他无奈,还是这份奇异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自在,云梦泽松了口,任由白飞鸿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嘴里抽回去。 “真是幼稚鬼。”她一边洗一边摇头叹气。 “喂,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白龙不屑的发出一声哼笑。 白飞鸿面上忽然绽开甜蜜的微笑,猛地舀起一大捧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云梦 “哗!” 云梦泽:“……” “呼——” 然后他一猛子潜进寒潭之下。 她的预感是对的。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