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就此结束。 宋磬声在原地愣了愣,随后轻轻点了下头,道:“好。” 次日一早,他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吹干了头髮,又从衣帽间里挑了身纯黑色的西装,将自己打理得十分妥帖。 裴野鹤载着他驶出小区大门,刚要调转车头,就听宋磬声道:“阿鹤,先送我去另一个地方吧。” 极光阁是帝都有名的保险柜, 无论是世间罕见的珠宝还是不能示人的文书,只要交纳足够的钱,极光阁就能永久保存下去。 宋磬声淡道:“不管死期活期, 不都得遵循第一条准则吗?密码对了, 就可以取货。” 宋磬声本以为又要费一番口舌, 可来人却一句废话也没有, 经理刚出门,老板就带着他推开了内扇的门, 往储藏室走去。 老板一边解释, 一边抬手为他指明方向,“您这边请。” “条件是由我亲自来取,是吗?” 是啊,姚湛空至死也没提过这件事,要不是宋磬声继承了他的部分记忆,这个东西必然会永远尘封在极光阁里。 “咔哒”一声响,暗格弹开,露出一个小而精致的首饰盒。 相较他留给自己的巨额财富,这两枚银戒指素净的过分,镶嵌的钻石也很普通。 他合上首饰盒,低声向老板说道:“谢谢,货物已经拿到,储单勾销了吧。” 他视线一缩,下意识抬手擒住宋磬声的手腕,声音干涩道:“这是……什么?” 他绕开裴野鹤去开副驾驶的门,可裴野鹤却先他一步猛地捶上车门,将他困在臂弯与车门间的狭小空间里,一字一顿道:“我是在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裴野鹤捏紧拳头,忍了又忍,终于将手臂移开,眼睁睁看着宋磬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没有带首饰的习惯,这也让这枚戒指的存在感格外明显,像是时刻提醒着他什么一样。 裴野鹤容易吃醋也容易生气,但比生气更容易的,是被宋磬声哄好。 这次也不例外。 “我也要!” 裴野鹤一个词一个词地强调:“戒指!我们!我和你!也要戴戒指!婚戒!” “凭什么?”裴野鹤心里止不住的委屈,“他死了,可我又能活很久吗?为什么这么对我,一个戒指而已……” 裴野鹤的话短暂地将宋磬声从麻木的疲惫中唤醒,他再次意识到一个事实:他和裴野鹤其实也没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