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忽得一怔，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凝固。 他与宋磬声四目相对，唇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下次再告诉你。” “我说！我现在就说！”裴野鹤瞬间慌了神，他一把拉住宋磬声的手，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因为言听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所以他才会知道任务者可以代替天命之子，也因为他亲历了一切，所以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仅仅是裴野鹤，而他也一定会抓紧机会结识其它两位任务者，伺机下手。 宋磬声皱眉细思的功夫，裴野鹤也从惊慌无措里回了神，他苦笑一声，顺势牵住宋磬声的手，“你看，我总是被你一句话就影响的方寸大乱。你明明是在激我，可我却总是会上当。”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宋磬声对他的心防才没那么重。 即便知道姚湛空看不到这一幕，他也不想在他刚死的尸体前和裴野鹤有什么拉扯。 可裴野鹤也只能强忍下酸涩，语气僵硬道：“时间不早了，总不能让他的尸体就这样放着，先回去吧。” 可他知道裴野鹤说得对，再拖下去，对阿湛不好。 走的时候却分开了。 而他则和裴野鹤上了另一架。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呆在云翔小区里，期间宋菱向他拨来无数通电话，可都因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了。 恐怖的、喜剧的、悲情的…… 裴野鹤忙完琐事后就回来了，他熟门熟路地按开指纹锁，手里拎着大包新鲜食材，洗洗切切后一通爆炒，等米饭焖熟，一荤一素一汤也都齐活了。 姚湛空养猫的时候隻用自动喂食器，方便是方便，可珍珠对待喂食器比对待他还亲热。 宋磬声窝在沙发上，遥遥望着在裴野鹤腿间蹭来蹭去的珍珠，轻轻嗤笑一声，忽然觉得人和动物有时候还挺像的。 宋磬声很少看手机，也不去看时间，他对时间唯一的计量方式就是裴野鹤。 在第一天傍晚时，宋磬声一直在斟酌怎样将他请回对门，可裴野鹤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电影结束后就自觉回了隔壁。 餐厅里开着盏晕黄的小灯，裴野鹤正一边替他剥虾，一边吐槽虚伪的政事，“今儿又有人跳楼了，不用问也知道是副职。跳楼有什么用，不过多费一番查证功夫罢了，死了也白死，不如拚一把多拉几个人下水。” 裴野鹤漫不经心道：“掩盖事实，阻断线索，再背个畏罪自杀的名头将所有锅扯到自己身上，死了也算有价值，至少保住了妻儿老小的荣华富贵。” 但他不说话，裴野鹤也没将气氛僵下去，他的嘴就没个停的时候，攒了六年的心里话哪里是短短几日说得完的。 裴野鹤也不在意，他在外人面前能一个字表态绝不说两个字，像是将所有的话全都留给了宋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