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姚湛空不仅很少掉泪，他甚至极少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所以，他的眼泪是克制的，也是沉重的，甚至让宋磬声产生无力面对，也无法承担的感觉。 “有必要！”姚湛空伸手来握他的手，却又在探出手的瞬间急切地抽了回去，他像是在绝境中窥见希望的困兽，迫切地表明着自己的需求，“有必要的声声，真的有必要！一星期也可以，求你……” 电话在沉默中挂断，复又响起。 “先接电话吧，”宋磬声道：“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电话如催命，宋磬声隻得拿起手机，替姚湛空接通了。 姚湛空声音抖得厉害，却还是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让……让赵总监去主持，我不能……” 宋磬声拿过手机，干脆利落地截了姚湛空的未尽之语。 没人能从姚湛空手里抢走他的手机，除非他愿意。所以，尽管前后两句吩咐差别巨大，林总秘还是飞快地答应了下来。 姚湛空神色一喜，继而无力地跌靠在驾驶座上。短短数分钟，他像是在生与死的边界游走一遭，脸色惨白，浑身大汗，任谁也无法将他和昨日在台上的领导人联系在一起。 姚湛空额前渗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头髮，西装也有些凌乱，看上去有些狼狈。 他无视了姚湛空眸中乍现的惊喜，隻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加油。” 他站在通风走廊里，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电话那头是刚下飞机的裴野鹤。 裴野鹤刚关掉飞行模式，姚湛空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他浑不在意自己引起的骚动， 关注点只在姚湛空这奇怪的问题上。 姚湛空身体僵硬， 比起向裴野鹤低头的难堪， 最令他承受不住的其实是失去宋磬声的可能。 “呵，”裴野鹤面上浮现一丝讥诮， 毫不留情地回嘴道：“除了声声， 我想要什么搞不到？论家世， 你们姚家给裴家提鞋都不配。” 可姚湛空自小生长环境艰苦，这几句话落在他身上压根不痛不痒， 他根本不在意裴野鹤的嘲讽，隻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要怎样，你才能告诉我实话？” 姚湛空攥紧了拳头，半截正燃的香烟被卷入掌心，“嘶——”的一声，烟头与剩下的半截烟身全被揉碎在了掌心。 “再者，”他眉心微拧，脸色严肃，可口吻却没多大变化，听上去依然一副吊儿郎当地玩笑语气，“你跪不跪的，我其实并不在乎。你要是想找言听，随你去找，只要你找得到，能问出什么，就看你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