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问及缺失,分明是在问衣用的,正常人总不该想到伴侣上面去,也不知太子何出此言。 时归吞了吞口水,心底浮现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 周璟承颔首:“确是有了。” 周璟承否认:“非也。” “孤是说——”周璟承想到不日回京,倘若再无法与时归说明心意,待见了掌印,恐再没继续的可能。 “我是说,对方并不一定是什么学识渊博的大家闺秀,我也没有与她分别很久,与其说是想念,倒不如……说是求而不得的心焦,我这样说,阿归可能明白?” 但她对上周璟承炽热的眸子,只觉受到了惊吓,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忽略了实际情况,张口便道:“不不不、不明白……哈,殿下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的。” 时归侧过头去,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只恨不得将刚刚听到的话再拍出去。 这一刻,她的大脑乱作一团,根本无法去细想什么。 周璟承沉吟片刻,起身正襟危坐,言语正经道:“孤是想问,能做孤的太子妃吗,阿归?” 第93章 二合一 他目光有些呆滞,不禁问道:“为何……” 周璟承:“……”他又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还是我有什么让你嫌恶的地方,叫你唯恐避之不及。” 而周璟承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并不催促,见她有些困窘,又强迫自己偏过头去,低声宽慰一句:“我只是有些不明白,并无逼迫你的意思,若实在不好说,也就罢了。” 片刻后,她掐了掐指尖,垂首快速道:“不是殿下你不好也不是我嫌恶殿下哪里只是我并无成亲之意生怕因此耽搁了殿下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了去也不妨碍殿下另选心仪之人毕竟我实在才疏担不得太子妃之位!” 这么一连串的话说完,她不禁大口大口喘着气,而对面的周璟承更是将眉头夹得紧紧的,半天才分辨出来。 约莫是互相道明心意后,答案又不尽相同,尴尬的气氛很快弥散,扰得整个车厢都有些待不下去了。 “若你只是因为不想这么早成亲,我也能理解,只是我若能等,来日你说亲之时,可还能考虑考虑我?” 她蜷了蜷手指,抬头看了周璟承一眼,又迅速将目光收了回去,嘀咕道:“殿下的伤口不疼了?” 他抹了一把脸,颓丧地坦诚:“其实早在时三走时,我的伤就基本痊愈了,素日察觉不到什么疼痛瘙痒,只是为了骗你过来,才一直叫着伤口疼。” 或许早在太子箭伤连日不好时,她就隐有猜测了。 想来也是,自己的身体,若是一直不好,岂有一直推脱看诊、不上心的道理? 唔—— 时归将后背抵在车厢上,目光所及,只有自己的脚尖。 “嗯?”时归抬起头来。 “啊……”时归顿露羞赧,不想他会这般郑重地道歉。 但这之后,两人又没了言语。 “既然这样,我就先去后面了,等你什么时候适应些了,可遣人去后面叫我,当然,若是一直不想跟我见面,那也无妨,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 便只能低着头,略一躬身,聊表歉意。 回首一看,只见前不久才被他打发走的时一和时二又赶了回来,经过他时只稍稍停了一下脚步,就追上了前面的马车。 队伍里尚有空着的马车,或比不上太子专用的车驾舒服,但也不会太简略。 与此同时,时归心里也不怎么平静。 若非她曾悄悄挑开一角车帘,看见了前后的人影,她还以为身边没有人了。 本以为周璟承出去个小半日,就会找借口上来了,谁知之后一连五六日,没有时归的邀请,周璟承再没上过马车。 就算这样,没有时归的主动搭话,周璟承也没有哪怕一次来打扰他,就是目光都少有对视的时候。太子可是起了争执?太子怎一直不来了?” “可能、大概、或许……殿下喜欢骑马吧。” 没了太子的存在,时归也想了许多。 抛开她的反应暂且不谈,反是前两年阿爹与太子之间的摩擦,模模糊糊地现出了缘由。 再想到阿爹曾再三说与她的—— 一切都对得上了! 时归俯身将脑袋埋进薄被中,试图逃避这一难题。 再说了,时归也不忍见他一直沉默地跟在后面。 奈何因这几日的疏远,两人再坐到一起,谁也不好开口。 她目光躲闪着,慢吞吞地问道:“眼看晌午了,不然吃些东西,先不喝茶了?” 因车队还未驶出荒野之境,路上的吃食仍以干粮为主,硬巴巴的馍馍泡在热奶粉中,口感实算不得多好。 就这样,一整天的时光都在无尽的沉默中度过。 但眼下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时归是否接受,若再借着兄妹的由头宿在一起,既不合规矩,也是对时归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