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的动作停住。 “放松。” 黑夜倾盆,窗外狂风骤雨,只有卧室里的温度慢慢攀升,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呓语。 几乎是同一时刻,时麦打祝鸢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今天过年,你让程牧一个人回家算个什么事,让程家的人知道了,还要责怪我们时家没有礼数,没教好你。”时麦的母亲推了她一把,“快和程牧一起回卧室去睡觉,都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害羞什么?” 这句话让老母亲脸色一红。 门关掉的一瞬间,时麦用手肘打掉了程牧揽住她的手,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看着他。 程牧被她打得有些痛,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眼神睨着她说:“要不是我解围,你觉得你妈今天晚上能放过你?” “我告诉你,我睡床,你睡地板,别想跟我睡一起。” 他甚至还在时麦的床上弹了两下。 “我反正睡这儿,至于你时大小姐喜欢睡哪……”程牧直接躺了下去,“随您的便。” 时麦冷冷一笑,她冷着眼睛看着恬不知耻的程牧,二话不说t,直接脱掉拖鞋躺了上去。 可渐渐地,被窝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程牧的呼吸总是似有若无地拂在她的脖颈,还有一股淡淡的,属于程牧的味道不断地钻进她的鼻腔。 时麦在黑夜中抿紧了唇,她尝试入睡,可大脑乱得要死,根本没办法静下来。 两个人像是两具干硬的尸体一样,直到时麦忍无可忍,刚要转过身去,却听见程牧沉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时麦气上心头,转过头怒视着他,“我又不是干尸,哪有睡觉不动的?倒是你,呼吸能不能别那么重?吵死了。” 他咽了咽喉咙,眉宇间少见地划过一丝烦躁。 时麦没有了刚才的气魄,因为联想到什么而脸色红得发烫,瓮声瓮气地回了个“哦”。 肯定只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和男人这么亲密地待在一起。 时麦在心里警告自己。 早上起床的时候,时麦的动作顿了顿。 她的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连忙伸出手去探了探程牧的额头。 她叫了他两声,他还是皱着眉,没有答话。 程牧的眼皮动了动。 想了想,时麦抿了抿唇,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没有推开她,只觉得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用身体撑起他的重量,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的眼皮依然很重,抬不起来,所以他垂着眸,迷迷糊糊中看见,时麦把他的手握得很紧。 她是真的在关心他。 他忽然觉得很安心,下一秒,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牧输液的时候,时麦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