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献音眼前一白,心知再也无力回天,最后看见的画面是,眉眼冷厉的武安君一脚向她踹来。 ——— 城中巡逻的士兵也变多,时不时就有人结队走过,面色极其严肃,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停下查看。 无奈之下,她与孟清心只能暂时分开,分别赶回府邸。 盛拾月眼眸一酸,一句话也不多说,立马翻身下马,几步衝到两人面前,手搭在两人肩膀,一时无言,只能定定看着两人。 虽然分别不过半年,可这已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三人,有史以来分别的最长时间,更别说这半年内发生了诸多事,如今相见,居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叶流云相对克制些,紧紧盯着盛拾月,好半天才说了句:“殿下这些日子长大不少。” 黄昏的余光落在三人身上,衣衫还有连日忙碌的褶皱,当年一并在草场肆意玩闹,骑马扬杆挥起彩球的少女各自经历风雨长大,变作成熟模样。 宁清歌不曾退让,如墨玉般的眼眸矜雅清冷,沉静与之对视。 风掀起宁清歌衣袍,扬起叶危止额边碎发。 盛拾月这才扭头看去,顾不得叶危止声音里的酸味,又惊又喜地大喊了一声:“小姨!” 即便盛拾月如今已经长得和她一般高,却也被叶危止轻松举起。 之前的冷厉散去,除了脸上那道骇人的刀疤外,哪里还能看出这人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安君大人,不过是个无比宠爱侄女的长辈罢了。 提到这事,叶危止讪笑一声,居然露出些许心虚,敷衍解释道:“那时身在南诏,确实不便。” 叶危止牵着盛拾月的手,边将人往里头带,边讪讪继续:“那不是情况紧急。” “哎呀祖宗,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管那么多干嘛?!”叶危止直接破罐破摔,扯着盛拾月就要踏入门中。 她话音刚刚止住,又转头看向后面,声音一软就喊道:“流云、赤灵你们两个快带夫人进来。” 叶危止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余光瞥见宁清歌带笑的眼尾,面容扭曲道:“我又不是会死在那里,你气什么?” 冷清许久的盛府,在吵吵闹闹声中,终于恢復了以往的人气。 宁清歌踏入叶危止房间之中。 阴阳怪气的话语从房间中传来,穿得闲适的武安君歪坐在木榻,手臂曲折搭在矮桌上, 手杵着脸, 翘着个二郎腿,似笑非笑地往门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