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危止冷哼一声,就道:“让你来你就来?” 面对叶危止夹枪带炮的话语,宁清歌不见丝毫慌乱, 既抬了武安君一句,又强调了自己与盛拾月的关系, 回答得巧妙。 再瞧那叶危止,果真被这话取悦, 但下一秒又抬手握拳, 抵在唇边, 假咳几声作为遮掩, 隻用眼神示意旁边, 心不甘情不愿地冒出一个字:“坐。”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叶危止抵在舌尖的话转了个弯,愣是没说出口,再斜眼看看那茶杯,又觉得那话堵在嗓子眼,实在喝不下半点茶水。 叶危止磨了磨后槽牙,她虽长期不在朝中,可安排在京中的暗桩却不少,朝中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她恐怕比住在汴京的人还先知晓熟悉,包括这一直处于舆论中心的宁清歌。 但她叶危止却知道清清楚楚。 叶危止想到这些,方才动摇的态度一下子又冷硬起来,将茶杯用力往桌面一放,扯着嘴角就道:“宁大人倒是厉害,三两下就将我家小九拐走。” 作为皇贵妃的妹妹,叶危止自然知晓之前所发生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亲历者之一,只是她这人偏心得厉害,没觉得自己姐姐有半点错,反倒将全部事情都怪罪在姜时宜身上,甚至连带着看宁清歌都不顺眼。 她眼神一扫,落在宁清歌腕间的翡翠镯子上,表情顿时更差,愤愤道:“你们母女就是一个德行,尽祸害我们老叶家的人。” 她话风一转,又道:“小九懵懂,不清楚你和盛黎书是什么德行,但我却清楚,若非你许了她什么,她怎么可能让你那么轻易就坑骗了小九……” 叶危止、宁清歌表情一肃,齐刷刷往门口看去。 面对千军万马而不露怯的叶危止,竟在此刻瞬间慌张起来,扭头看向宁清歌。 ——咿呀! 倒是叶危止,因为过分紧张,居然无意识站了起来。 那人才发现自己的生硬,连忙转动了下手腕,努力解释道:“我就是站久了,起来活动活动。” “方才我都听她们说了,自你入南诏后,便设法控制住了南诏朝廷,去年南诏的战役全由你掌控。” 见她提起这事,叶危止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辩解道:“我这不是想着教教她们吗?” 盛拾月越听越气,直接一拍桌子,惊得茶杯摇晃,溅出不少茶水,斥道:“我看你那是遛狗才对,一会命人将流云引入树林中,将她拽下马绑在树干上。” “赤灵说你往她衣袍里塞雪。” 盛拾月捏着拳头,气鼓鼓再道:“你要教就好好教,三两下哄她们赢,一下子又给她们来一场大败,差点把昆城丢了,惹得母皇责怪。” 叶危止常年练武,体态修长而健硕,甚至觉得盛拾月踹得轻飘飘的,一点不觉得疼,隻心虚嘀咕:“我那不是在锻炼她们的心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