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机灵,早早就跑上前,小心翼翼看向对面。 盛拾月嫌吵,拉着宁清歌往不远处的巨石走。 宁清歌的心情也不大好,偏头靠向盛拾月肩膀,那人便微微侧身,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宁清歌,”像是一下子被抽走全部力气,盛拾月连声音都懒懒,轻得好像风一吹就散开。 那人喊了人又停顿半天,嘴唇碾磨间,慢吞吞道:“皇姐离世时,我生了场大病,病了好些日子,等缓过来时,好些记忆都想不起来了。” “我问阿娘,阿娘说记不得也还好,省的一直难过,我也是个懦弱的性子,既然阿娘说不用回想,我就真的没有回忆过。” 宁清歌捏了捏她的手,无声的安慰。 “其实我记得一些,那日皇姐身穿盔甲,带人闯入宫中,将我抱回景阳宫中,想要将我和阿娘带至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盛拾月突然抬手,压在太阳穴上,莫名泛起针扎的痛感,宁清歌想要製止,却被这人摇头拒绝,艰难道:“你让我说完。” “如今想来,因是皇姐已被皇帝布下的局蒙住眼睛,一心认为三皇姐要谋反……” “最后阿娘只能拿我做要挟,逼着皇姐跟她走,可是、可是还是太迟了。” “皇姐没有反抗,亲眼看着羽箭贯穿胸膛,然后看向陛下的方向,我不大记得她说了什么,大概是在喊娘亲吧。” “起初旁人说起皇姐造反时,我总忍不住反驳,阿娘就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许我说,不许我提起,也不准我和别人争辩,更嘱咐我不要去追究探寻。” “活下去就好了。” 宁清歌没有第一时间安慰她,只是指尖往对方指间挤,与之十指紧扣,轻声道:“我也记不得多少了。” “我试图将此事揭露,却被母亲阻拦,要我将此事遗忘,在没有足够能力前,不能和如何人提起。” 她以为自己忍受了许多,可如今看来,知晓部分真相的宁清歌才是最痛苦的。 宁清歌沉默了下,抿了抿唇,解释道:“当时在湖泊之中,我不敢与你多说太多,一是怕你情绪激动,二是我自己也未彻底查明,直到今日才知晓全部。” 盛拾月摇了摇头,反握住宁清歌的手。 这苦难很难熬,可是好像有一个人陪着自个,就好像还能再撑一会。 “嗯?”另一人回过神,便低头看向她摊开的手,果真有一处红起来。 其他思绪先放一边,宁清歌当即将这人的手抓在掌心,小心揉起,毫无威慑力地斥道:“让你刚刚那么用力。” “那让护卫进来,帮你打一顿就好,何必亲自动手,”宁清歌眉头紧锁,竟比伤在自己身上还郑重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