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就笑，偏头亲了对方一口，哼哼两声就道：“宁清歌你真好。” 盛拾月眼眸一弯，隻笑道：“那要不要再亲一口？” 昨夜的盛黎书睡得很不踏实， 天还未亮就醒来，皱眉休息片刻后，才向旁边招了招手。 如此体贴的举动， 却让盛黎书露出一丝愠色， 斥道：“怎么不加冰？” 可如此贴心的话语，却换来了怒骂，只见盛黎书一下子暴起， 抬脚就将人踹开，喝骂道：“朕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外头人听到声响，连忙开门踏入其中， 为首者年纪较大， 已是满头白发， 模样更是苍老， 瘸着腿走到陛下面前， 直接让人将这个侍人拉下去，又温声道：“陛下何必和个贱奴动气。” 有了冰水降温，盛黎书面色稍缓，看向这个已陪伴自己数十年的近侍，不知怎的，竟冒出一句：“这些年辛苦你了。” 盛黎书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由又想起当年，她初登基时，这人跪在自己面前，发誓效忠的模样，自那一日后，她夜间必要对方留守在床边，才敢安然入睡。 ”十六，”陆鹤轻声接道。 说到此处，她却突然止住，摇了摇头感慨道：“都那么多年了啊。” 话音一转，他又补充：“陛下尚且康健，可老奴却不行了，这两天又去了趟太医院，说老奴这腿……或许再过几年就真的不行，恐怕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伺候不了陛下了。” 陆鹤连忙跪地道谢。 不在为何，这几日总心神不定，恍惚不安，时不时就想起往事…… 自宁清歌离京后，朝廷事务堆积如山，即便是在服用寒食散后，她也觉得精力不足，隻好让人加重了分量，可她心里也清楚，那药并非什么好东西，之前的那几个方士，都因服用过量而当场猝死，被她派人偷偷运出宫外掩埋。 盛黎书突然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老六和老八这两天做了什么？“沙哑而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八殿下这几日都在郊外兵营，与众将士一同习武，临走前还命人送来百坛好酒，分于营中士兵。” 她语气莫名，分不清喜怒。 盛黎书勾了勾嘴角，笑不及眼底，有些戏谑的冷然。 正好前几日孟家提起，午门人手空缺，不如就让老八去站两天，也好消磨掉她无处安放的精力。 明日在朝廷之中，也该敲打敲打，省的她气焰又开始嚣张起来。 陆鹤微微倾身，靠近皇帝道：“宁大人传信说已无大碍，还比六皇女、八皇女稍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