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站在原地,气鼓鼓地瞧着她,说:“我才不当将军。” 见姜时宜不说话,她又笑:“好了嘛,你就别生气了,你们汴京人怎么那么容易生气。” 她伸出肥嘟嘟的手,摆在对方面前,笑眯眯道:“好姐姐,你写给我看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姜时宜突然消了气,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拖长语调,很欠地开口:“夫~人~” 叶青梧一看得逞了,直接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姜时宜你怎么那么好骗啊!” “姜时宜你等等我!” 叶大将军此次的归期不长,临近秋末,边境又起风波,只能携妻女再次离京。 之前还板着脸、气得半死的叶老太太,现在一手抱着叶青梧,一手拥着叶夫人,眼泪婆娑就开始哭:“这天杀,生个女儿都不孝顺,自己往边境跑也就罢了,还要将我的乖孙女、儿媳妇都带走。” 叶大将军尴尬站在旁边,一边掰着她老娘的手,想将媳妇解救出来,一边劝道:“娘你别哭了,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还恶狠狠威胁我,说我不和离,你就要绝食,把自己饿死。” 老太太眼睛一瞪,又重复一遍:“你就不能自己走吗,非要带上她们。” “别叫我娘,我不认识你。” 旁边的叶大将军听得眼皮一跳,也顾不得老母亲了,一巴掌拍向女儿后脑杓,斥道:“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小心长不高!” ”怎么?和你奶奶、我老娘隔代相传是吧?” 战场上无所不能的叶大将军,只能手叉着腰,扭头看看满脸不舍的老娘,转头再看看两个泪眼婆娑对望的小崽子。 她无奈叹了口气,揉了揉叶青梧的脑袋,说:“好了好了,等到来年夏天,我再派人将你送来好不好?” 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又说:“我会去学北狄跳舞,以后跳给你看,比你们汴京柔柔弱弱的舞好看多了。” 直至马鞭声响,车轮滚动,一行人消失在地平线。 大梁至德四年。 北狄初定,南蛮又起祸乱,于是她领兵至南蛮,路途遥远、不知归期,隻好向叶青梧改口、许诺明年。 同样期待许久的姜时宜,听到仆从的解释,并未大吵大闹,只是用手抹了抹眼泪,拆开叶青梧包裹严实的东西。 先是抱出快比她高的牦牛腿。 姜时宜拿出个做工精致的银铃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