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精心养护的发丝柔软,往日用手触碰时隻觉柔顺,可眼下却觉得扎人,杂乱的发尾如小针扎在细腻肌理,有些刺疼。 “唔……”盛拾月被堵得闷哼一声,抬手扣住对方腰肢,好半天才挤出一声:“宁清歌、闷……” 向来体贴的人却没有及时起身,反倒被一下又一下的吐息惹得不断往下落。 角落的冰鉴只剩下一盆水,小块的冰在水中摇晃,好似小船撞在铜壁上,发出一声脆响。 有仆从估摸着时间,端来新的冰块,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突然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逃了出去。 “小九,”宁清歌喊了一声,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说得急促又艰难。 “小九……”她又一次喊道,声音隐忍又掺杂着喘息,像是阻拦又像是催促。 盛拾月下意识偏头看过去,可薄唇却滑过某处,紧接着她之前说喜欢的红布便掉落,遮住她的全部视线。 汴京逐渐变得热闹起来,离开学堂的小儿到处奔跑打闹,吹糖人的老者笑眯眯地看着。 随着最后一块冰融化,房间内越来越闷热,到处都是荔枝的香气。 原本苍白的面容染上绯色,水迹沾满整张脸,嘴角还有吞咽不及时的水滑落,盛拾月将覆在眼前的红布扯开,刚刚睁开眼,便又被人用手蒙住,就是不肯给她看。 身上的人似停顿了下,继而突然战栗,再也支撑不住地往后跌落。 盛拾月抱住怀里的人,好一会才闷闷发出一声:“宁大人,这算哄好了吗?” 盛拾月见状却没有贴心停下,还不知怀着什么心思,又哼道:“宁清歌,我头上的白布湿透了。” 头一回见她对盛拾月那么凶,盛拾月却没生气,眨了眨眼,又看向对方红得滴血的耳垂。 盛拾月突然笑了下,舌尖齿间全是浓郁的荔枝味,好像真的尝到了里头的甜头,开始有些意犹未尽,还想要更多…… 而他供出的参与名单只有几十人, 大多是汴京中的富商, 最大的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六品小官,就这样查了查去, 除了顺天府被清洗一遍外, 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虾米。 盛拾月等人听到这消息,怎么猜不到其中有人在故意操纵,极力掩盖真相。 毕竟身不在朝廷中,只是一群徒有家室、并无实权的二世祖,若在此刻跳出来, 难免引起旁人怀疑,若有心寻查, 指不定翻出什么马脚, 以至于连累各自身后的家族。 而这小女孩,便是前些日子砸了盛拾月脑袋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