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婉拒:“恕臣有些私事处理。” 唐青如往日下完棋后离开皇宫,刚入大门,瞧见兰香和副管事正在院中处理去年夏至囤积的粮米。 府内不缺粮米,素日都会屯放整屋。此时收拾出来受过潮的米,约莫可装三车左右。 今年冻灾频繁,无论寒暑,除了几座繁华城邑庇护的百姓,其他地方的百姓过得并不顺意。 兰香连忙应是,和副管事一起整理,不消三日,收拾出整整五车的米。 他去的地方叫牟高乡,离邺都有将近一个时辰半的车程。 唐青宽慰几句,许是模样好说话又温和,乱成一团的乡民都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唐青坐车返城时,一伙不知哪里来的人把他们的马车围住,声称想要他救济一些粮食和钱财。 唐青坐在车内,隔帘观察,这伙人面目凶恶,体格也健壮,明摆着就是寻机挑事的。 随行潜在附近的暗卫出现,不用多时将其捆绑起来全部制伏。 唐青不语,未报家门。 这几年他主张诸如削减官秩,下发土地,赋税薄收的政策陆续在大邺全境推行,分化阶层利益的后果就是得罪了不少人, 暗卫领头上前示意,唐青吩咐:“带回去交给官府审理,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潜在身边护着他的暗卫是萧隽的亲军,他一出事,消息应该立刻就传回了宫里。 他别下眉眼:“陛下。” 唐青摇头。 唐青还是摇头。 唐青想再开口,门外宫人传唤,却是把宫里的刘执太医请来了。 萧隽软了语气,低沉道:“先看看。” 待人都离开,唐青倚在榻前想起身,萧隽将他按了回去:“好好歇着。” 萧隽:“过会儿你那丫鬟自会送到屋里。” 静默中,萧隽忽然从他枕边勾起一条编绳,拿出熏置的香囊,放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把玩。 唐青:“……” 唐青:“陛下,这只是寻常不过的香囊……若陛下想要,臣自是奉上。” 唐青:“……” 萧隽看着唐青的眉眼说完这句话, 此后,寝屋内安静许久。 萧隽理着他发丝的手指一顿, 握在他细白的腕子上, 虽未开口, 桎在腕间渐渐加深的力气却又什么都说了。 后悔了, 又如何? 无论囚他或放他, 身为君王,至高无上,要整治他,只不过动动嘴巴的事。 唐青:“……” 唐青掩了长睫,哑然稍息。 萧隽道:“先用膳,今日叫卿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