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竟然还有人为白阎王喊冤,不怕黑阎王报復吗?” 围观者众,也有老者看不过去过来劝说朱颜归家。 朱颜谢过,继续跪行,也就无几人劝了。 人群里景林戴着斗笠隐忍捏拳,很快察觉到危险,目光往四周屋檐处看,雪花纷扬看不真切,但气息在。 说时迟那时快,大雪纷飞中,忽有十数人从天而降直衝朱颜而来,朱颜磕头没瞧见,就在那伙人将要落在朱颜身侧时候,人群里一直隐匿的不良人在不良帅徐想仁的口哨声中出手,各个头戴斗笠面覆不良人图腾面巾,身穿素衣腰佩横刀。 朱颜抬首时看到的就是混战的一幕,呆了一呆,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跪行,双手托举状纸喊冤。 自古喊冤者莫不陈情冤屈,哪里有空白状纸一说? 朱颜无从躲避,闭眼受死,却听耳边峥鸣之声,睁眼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躲在面巾后面,正是云雀前来相助。 朱颜选择在朱雀主街上跪行喊冤而不是入了大明宫才喊,学的就是莫谦之的法子,她要叫百姓们都知道此事,方能保命。 被守卫拦截在朱颜意料之中,她掏出女皇赠与她的宫牌,顺利进入了大明宫内。 而不良人们依旧守在宫门外,等待朱颜出来。 双腿已冻的不似自己的,朱颜似无所觉,举着那空白状纸挺直脊梁跪在那里,口中喊冤: 女帝周照近日称病不上朝,又因为天冷一直呆在寝殿修养调息,连朝阳公主过来请教政事都一律揽在外面,叫她去找徐昭容。 午时雪下的更大了,天空灰蒙蒙压顶而来,不多时,朱颜腰身以下已经被霜雪覆盖,整个人宛如雪人一般。 女帝终于睁眼,有些不耐地盯着宫殿大门:“不用管她。” 张宝环一肚子话无处说,一面替女帝揉捏肩膀,一面心思百转。 不见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来开门,朱颜心一狠开始磕头。 她抬手一摸,摸到鲜红的血渍混着冰凌,冻僵的脸牵出一抹难看的笑来。 又等了几瞬,张宝环从内行出,他手里拿着圣旨,看着跪趴在地的她,微微摇头。 可张宝环没有理她径自走了。 扫了一眼朱颜全身,徐婉将油纸伞丢弃,细细地为她的额头上药。 随后拿起油纸伞塞她手里,转身走进宫殿去。 朱颜没耽误,爬过去将药瓶捡起来放怀里,捞起油纸伞一瘸一拐往宫外走。 朱颜心头感动,但挂心圣旨和沈渡,一路不断催促,很快就到了安宁坊的沈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