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北苑,江秋洵现去了李秦的所在,盗走了他的佩剑。白天她就发现了,林婵这些护卫,就属李秦的佩剑最好。那些镖局人的佩剑都全不如他。李秦刚刚睡下,习武之人警觉性高,剑不离身。然而江秋洵隔空弹了一颗小石子儿,以内力轻轻打在他的睡穴上,几息之后,便听得呼噜震天响。江秋洵得了剑,展开轻功,直接去了最大的福满酒楼。江秋洵找人,和捕快们广撒网不一样,不需排查,第一件事就是在酒楼后院马厩之中寻找,桑邑白天牵的枣红马赫然在列。江秋洵从柴房中把喂马的小二从睡梦中叫醒,指着额头有白色滴水纹的枣红马,温和地问道:“骑这匹马的客人住在哪儿?”小二双腿抖如糠筛,眼神看着脖子上反射着月光的剑刃,哭道:“大侠饶命……”江秋洵安慰道:“别哭,让别人听到了,我就要杀人灭口了呢。”小二的眼泪立刻憋了回去。江秋洵道:“现在告诉我,那匹马的主人住在哪一间客房?”小二道:“在在在天字三号房。”江秋洵点头:“好,如果你撒谎,我就把你的脑袋放在天字三号房。”小二:“不不不敢……”江秋洵弄晕了他,把他丢回柴房。天字三号房在三楼最里面,房中堆了许多折扇、衣服、首饰等玩物。但没有人。被子没打开过。床铺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在喝酒?还是在外作案?江秋洵心中不安,立刻返回北苑。还未到北苑,忽闻城东传来喧哗之声。此刻已是丑时,夜深人静,是以东边的喧哗声虽远,也能听得见。江秋洵正从一座三层小楼的屋顶飞跃疾行,眯着眼睛朝那边看了一眼,脚下未停。很快就回了北苑。北苑在黑夜之中透着安详与宁静。守卫和值夜的仆役各安其职。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江秋洵心放下了一半。她隐匿身形,向后院而去。她轻功卓绝、身如月影,一路疾行,如闲庭信步,竟无一人察觉。一直到了后院,刚要进去查看,却停住了。看了看手里的剑,总觉得这样进去有几分心虚。要不还是先把剑还回去再来?她还没走到这院子就知道桑邑没来过,可没有再看一眼怎么也无法彻底放心。于是更加放轻了脚步,朝林婵房间的窗户方向走去。第三步刚跨出去,忽觉杀气乍现。一柄长剑已近在咫尺,反射着月光的剑尖,自右下方直刺侧颈。剑出如龙!好快的剑!到了这时,如蜂翅般的轻微剑啸声才刚刚传至耳畔。江秋洵全身毛孔紧缩,汗毛都竖起来了。只这一剑之威,江秋洵就明悟了——这是宗师级高手!还是一位顶级宗师!江秋洵提气后仰,紧握剑鞘的左手轻轻一震,剑刃便如活物一般从剑鞘中弹射而出。江秋洵在空中鹞子翻身、右手接剑,顺势横档,稳稳接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两剑相接,内力激荡,平地起风,小小的院落顿时飞沙走石。江秋洵又与那人换了一招,借机拉开距离之后,才看清对面之人。是一个女子。她戴着斗笠,穿着黑色紧身衣,婷娉軼众,收剑在背。气度卓然。江秋洵心中冷笑,正要呵斥,却又咽了回去。旁边就是阿婵的卧房,隐约传来的呼吸声轻微平稳,应该已经睡着了。不能吵醒她。江秋洵看着对面执剑的女子,下巴朝墙外抬了抬,眼神挑衅。接着脚尖点地、纵身飞跃,越墙而出。她一动,那女子毫不迟疑,紧随其后。第10章 她是谁一路上,江秋洵一言不发,闭口不言。她在江湖上应该“死”了,决不能现迹江湖。这里是南方的繁州城,是南方重城之一,南来北往之人众多,消息也传得快。虽然认识她的人不多,但不能保证在这里不会刚好遇上一个认得她声音的人。为保万无一失,她干脆一个字都不说。诶,如果她也能像桑邑那样会变声就好了,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奇怪的是,对面那女剑客戴着斗笠,也同样一言不发。嗯?此人也想隐藏身份?出招谨慎但凌厉紧逼。其招式精妙、堂堂大气,像是武林正派的路数。也对。南方邪派中的一流高手,大多和她认识或者和她交过手。这个陌生的女子,想来正该是名门正派之人。江秋洵隐瞒身份,是因为自己身份见不得光,可对面的人若真是名门正派,为何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她又为何出现在林婵的院子里?是不速之客,还是林婵请的护卫?林婵生意做得大,曾任枣城商会会长,又是赫赫有名的正泰商号的东家,花高价请个高手做护卫倒也不足为奇。可若是窥探阿婵的居心叵测之徒呢?要不,还是杀了灭口算了?二人均是轻功卓绝之辈,不多时,一前一后离开了北苑,从房顶奔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