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请求，”沈照雪面上带着一道轻巧的笑意，月色下勾人心魄，想月光勾勒出来的精怪，他轻声道，“我们利益相合，说好听些，是联手做事，说难听的便是互相利用，都是弄权行军之人，又怎会在意利用与否。” 他抬手拨弄了一下发丝，半晌不见陈蛾应声，心中已经有些着急了。 沈照雪心中一惊，忙伸手掩了掩脖颈上被万声寒亲吻过的地方。 她搀了沈照雪的手臂，借着月色仔细瞧了瞧对方的脸色，心中隐约清楚，或许是先前才与人行过房事，难怪步履总有些别扭。 她想了想，说：“你若觉得事态紧急，不想被万长公子所阻挠，今夜便先想办法出城去，待明日日出，我去寻了柳无忧再追上来，与你一同前往江南。” 沈照雪先前给了万声寒一枕头，不知晓对方会晕多久，须得尽快出城去才行。 沈照雪有些茫然：“啊？” 陈蛾常年上战场，闺中女子的衣裙甚少会穿，从箱子里取出来时都还崭新无比。 沈照雪有些尴尬，“不必，我应当可以的。” 折腾了许久，京中已至深夜，陈蛾带着沈照雪去了一趟张府，威逼利诱了一番张家老爷，好歹让他将沈照雪捎上了，这便要准备离京。 沈照雪点点头。 驶过城门时果然被官兵拦下，对方撩开了车帘，瞧着张老爷对面缚着眼睛双臂反绑的女子，过问了一句，“那是谁？” 官兵又仔细打量了一眼靠在角落里的女子，皮肤苍白如瓷，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都显得艳绝，也不知露出双眼会是什么模样。 到底是老熟人了，张老爷平日给他们的钱财也不少，瞧过没什么异样便放了行。 张老爷小心翼翼道：“这位姑娘，你打算在何处下马车，我好让车夫靠边停下。” 张老爷只觉得面前这女子清冷又神秘，既是公主殿下带来的人，一身素黑的衣裙，眼上缚着一道同色的绸缎，衬得皮肤愈加苍白，像是鬼魅一般。 他在临近乡下的位置有一座农庄，情妇便藏在农庄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趁着夫人去寺中礼佛时悄悄离开，等到夫人回府前再赶回。 沈照雪皆是摆摆手，不搭理人。 马车一路行驶到郊外，沈照雪记着陈蛾先前嘱咐的，等到了乡下便去驿站等着她与柳无忧过来。 他瞧不见，那时抽了木枕砸向万声寒本是带了些豪赌的念头，不曾想万声寒竟真的未曾对他设防，就这么叫他得手。 沈照雪轻轻叹口气，隐约有点后悔。 他抱着手臂面向车窗外，大概天光已经亮起来了，行至林间时偶有鸟鸣声。 只可惜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没办法享受安逸的生活。 他想得出神，忽然听到马车夫在外同张老爷道：“老爷，前方怎有大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