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发动奥迪，驶出机场停车场，排队出机场的出租形成了长龙，红色尾灯闪烁看不到尽头。排了半个多小时，不过才前进几百米，这期间我和池易暄都没说话，我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方向盘，余光朝副驾扫去—— 我攥紧方向盘，深吸两口气，在掐他一把和让他休息之间纠结。好不容易排到上高速的路口，有人冷不防变道过来，转向灯都不打就想要来别我。我一脚油门下去，奥迪向前一个猛冲后急刹停住，只差一丁点就要和他撞到一块。 我也降下车窗，将手臂架在车门上，“不想被我撞死的话就去后面排队。” 我大笑两声，“好啊！今晚我进局子，你进医院。对了，跟你说一声，我有家族精神病史，等我从局子里出来，我还来找你。” 我升上车窗，方才的骂战将池易暄从睡梦中吵醒，他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将副驾的车窗降下一条缝，仿佛是车内的温度让他感到不安。 回到家里时是晚上十点多，餐桌上提前备好的饭菜都凉了，我将它们放进微波炉加热，然后端到池易暄面前，将筷子按在装饭的陶瓷碗上。 说完往椅子里一坐，翘着二郎腿玩起手机。 死亡金属声嘶力竭，我抱着臂、抖着腿，头偏向反方向，不去看他。 我转过头，池易暄指尖掐着我的耳机，沉声问： 如果人类也有排气孔的话，那么我现在会是一只烧开的水壶，高压水蒸气从气孔处挤出一道笔直的雾气。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人的确有排气孔，因为我听见了自己的鼻息，沉重像有巨石压在我的胸口。 他当没听见，“就因为我晚回来了一天？” 看来他那两只大眼睛不是白长的。我就要憋死了！ “那暴风雨是我能控制的吗？” 池易暄的眉心困惑地皱起，怎么他在爱情面前也像个白痴。 池易暄怔住了，完全无语的状态，只有眼皮呆呆眨动两下，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笑了一声。 我想要翻个白眼，却被他气笑了，“你还需要我来教你怎么哄我吗？” “你是真的——你——” 他俯身来吻我，我看到他薄薄眼皮上浅色的血管，捧住我的掌心温热得刚好能将我融化。 “还在生气吗，小意？” 他在我脸颊上捏了一把，捏得可疼，我倒吸一口气，捂住脸，这才回过神来。 他眯起的眼角下藏着狡黠，好像一只得逞的坏狐狸，我一把勾过他的腰，倾斜他的重心，将他引到我的大腿上坐下。 “痒。” 他的气息若即若离，抓住我头发的手粗暴得有些生疼。疼痛是对我的奖赏，我想要被他刺伤。我双手环住他的腰，探进毛衣下摆，仰起头来接受他的施舍，虔诚地亲吻着他。 模糊的光影之中他的轮廓却分明。我口干舌燥，喉结粗糙地滚动，出神地望着他，望进他的双眼，投入神秘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