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点子我没有告诉池易暄，我怕他又要说我异想天开。 和老王打电话时是周五下午六点，池易暄说这是他们的下班时间，我听他说最近公司营收好，猜测周五下午或许会是老王一周中心情最好的时刻。 “等你工作几年就好了，别气馁！”他鼓励我有经验以后再去他们公司面试。 我想要说服他，首先就得证明cici能提供许多酒店不能提供的服务，“我们的音响和灯光都是专业的，其次酒店的酒水与食物都是暴利……” “您是老客户了，包场时我们会给您友情价。”说实话他们也不缺钱，我需要着重强调我们的专业能力，“我们有最热情的dj，现场还会有安保人员维持秩序。” “什么样的主题风格我们都可以安排：精简商务风、轻音乐酒吧风……如果您想要将现场布置得和酒店宴会厅一样都没有问题。酒店提供的食物种类大多有限，必须从他们的菜单上进行选择，而我们这儿丰富多样……”我记得池易暄说过他们有不少外国客户，及时补充道，“无论是主菜还是小食、西餐还是中餐、披萨还是牛肉米粉——全看您的口味。” “如果活动中途需要安静一些的环境，我们还有隔音的包厢可供您使用。” 我知道他担心我只是个陪玩，说话没有分量，张嘴开始胡诌：“我现在是cici的二把手，负责联系客户、了解他们的需求。” 老王思索片刻，喃喃道：“我倒是有想过做主题风格的团建……” 电话那端沉默着，只有细微的电流滋滋作响。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差点以为对方挂了电话，正要“喂”时，老王说： 我咽了下口水，“好。” “黄老板，我想到了赚钱的方法！” 我拿出老王发来的合同协议，递了过去。 读了足足三分钟，他才将合同放下。 “下个月。” “唔……如果能够从cici借个人是最好的……” 老王想要的主题风格是假面舞会，届时会有不少外国客户到场，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迎合欧美佬的口味。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做作的主题，好在cici的服务生制服本就是白衬衫配西装马甲，也算是契合风格。 卡座区摆花，舞池酒桌全部移走，换成实木长桌，铺素色桌布、点蜡烛。 其实老王没有给我提太多要求，只说风格契合、氛围感到位就行——典型的甲方话术，自己肯定有一套严苛的标准，池易暄就是在他们底下干活才会变得像今天这样，琢磨他们的内心所想就成了我的主要任务。 我每天一睁眼就出门，去学校听乐团排练，再返回cici与工作人员核对注意事项、向黄渝报告进程，忙得四脚朝天。以前我还能给池易暄做顿饭再出发，现在不得不告诉他：最近比较忙，没法给你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