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爷,要是您把这事儿告诉老爷去的话,老爷肯定会疑心皮耶尔少爷平日里的举动,绝对会派人去查的,到时您便请命去查,要是真查出了点儿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比如……”女仆甲说了一半,便停住了话头,等着胖子来询。
“比如什么?”胖子果然上钩,脱口问道。
女仆甲见得牵住了胖子的鼻子,便就又道:“比如说皮耶尔少爷收买了几个家臣?比如说他在老爷身边安插了几个眼线?还比如说他贪昧城中的税金几何?中饱了私囊什么的。”
“到时老爷肯定会对皮耶尔少爷感到失望的,当然也会对您的忠孝能干刮目相看的。”说罢,女仆甲面露得意,挑衅地看了另一名女仆乙一眼。
胖子沉吟了片刻,觉着好像挺有道理,是个好法子。
那女仆乙见着胖子被忽悠得连连点头,显示认同,怕要坏事儿,当即冷哼一声,道:“愚蠢至极,皮耶尔少爷换几个女仆又算得了什么事儿,老爷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又岂会在意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更何况不说皮耶尔少爷有没有干下那等事情来,就是当真有的话,以皮耶尔少爷的聪明才智又怎会那么容易就给你查出来!?到时若是什么也没有发现的话,你叫少爷如何自处?!”
她又对胖子道:“少爷,您可不能听信这贱人的胡言乱语啊,谁知道她是何居心?到时老爷定会认为您连自家的兄弟都容不下,却是反叫您被老爷所厌弃,彻底绝了承继的希望,我都怀疑这贱人是不是皮耶尔少爷派来安插在您身边的奸细了。”
那女仆乙的言语叫女仆甲听得是惊怒交加,这话何等的诛心,忙大声驳斥道:“你说什么?!我对少爷的忠诚日月可昭,天地可鉴,我看你才是奸细,想来离间我跟少爷之间的感情!再说了,没有查出皮耶尔少爷做出那等事的证据,难道就不可以伪造一个出来么。”
女仆乙柳眉倒竖,当即也提高了声量,斥骂道:“你这个蠢货,你有那能耐伪造一个给我看呀!”
“呀!你这个贱人!你说谁是蠢货呢!”女仆甲尖叫一声道。
“我就说你这不要脸的贱人是蠢货了,怎么着?只准你自个儿愚蠢,难道还不准别人说么。”女仆乙道。
那女仆甲见得女仆乙牙尖嘴利,轻易吵之不赢,当即转向那胖子,撒娇道:“少爷,你看看她,把人家说得那么不堪,人家那也是为您着想嘛。”
胖子方要出声安慰几句,就听那女仆乙一声冷笑,道:“哼哼,我看是为了你的皮耶尔少爷着想才对吧。”
“呀!”
那女仆甲终是忍不住了,当即炸毛,尖叫一声,便就往女仆乙身上扑去,而女仆乙虽是不料其会动手,一个不备叫其给扑倒在床上,但她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也立马出手还击回去,两人当即纠缠扭打在一块儿。
再说那胖子虽然对男仆动辄打骂,随意虐待,但对于美人儿却是疼爱有加,最是宠溺,担心两名漂亮可人的女仆伤着了,要是破了相那可是不美。
他忙不迭要来劝阻说和,岂料其人劝架不成,混乱中反被扯破了衣衫,肥脸上被挠出了抓痕,更不知是被谁人给一脚踢中,踹到了床底下去了。
房中一时充斥着尖叫声、怒骂声、痛嚎声、裂帛声、杯盘落地的摔打声,声声不断。
只见得那两名女仆扯发扇脸,抓挠掐咬,把那浑身解数,撒泼手段,尽皆往对方身上招呼,转眼间狼藉一片,相互撕逼不提。
可惜的是兰斯洛特已然走远,房中几人后半程的谈话干架却是并未有听瞧见,否则的话事情当可得见眉目,且如此有趣的场面殊为难得,他兰某人可得要留下来好好的观赏一番才行。
……
老伯爵并未有如兰斯洛特所想般去入睡安寝,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如此深夜,其依然硬挺着垂垂老朽的身躯,于顶楼的办公室里处理政务文件。
只见那办公室门口左右有两名持剑卫兵站岗守卫,室内门旁有着仆从待命,听候差遣,而那老管家亦是侍立于办公桌台旁,为老伯爵递整文书,斟添茶水。
老伯爵的夫人妾室等早已过世,他也已不再使唤女仆,因觉着用起那女仆来没有那男仆手脚利索,好使唤。
再说他年纪也实在是大了,早已是不能人道,况且常言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因此也便就把女色给戒了,实则是看得心痒也吃不了,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老伯爵只一心将余下的时光投入到政事中去,以求巩固好这份家业,便于他死去之后儿子能够接下一个好盘口,将大好局面维持下去。
其实他也是无奈,两个继承人中,大儿子脑满肠肥,草包一个,似烂泥团地,着实是扶不上墙去,连他自个儿都有些怀疑那究竟是不是自己下的种,是不是自家婆娘偷了人?
至于那二儿子么,表面上看起来那是相当的完美,但他人老成精,眼光更见毒辣,且知子莫若父,如何会看不出其人内里的阴郁深沉,幽邃凶险之处连他这个当老子的都有些猜之不透,拿捏不准,心生忌惮,倘若是将家业交到其人手里的话又焉知是福非祸呢!?
而若将家业交到二儿子手上果真是祸而非福的话,那倒还不如就给了那败家的大儿子来得好过些,反正也够其败上一辈子了,到时找个能干的家臣辅佐打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孙辈中能出个有才能的便又能重新振兴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