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该怎么办，门却突然响了，商暮走了进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去卧室收拾了几件衣服。 商暮并不理他，只把衣服装入包中。 商暮拎着包往门口走，脚步不停。 商暮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别介，我承担不起您的好心。” 周望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去了书房。太师椅空空荡荡，孤独地立在月光中。 又过了一会儿，周望川拨通了母亲程云萱的电话，请她帮忙确认商暮的安全。 周望川说：“没事儿，妈，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后，周望川来到窗边。初秋的月亮是浅淡的，有些残缺，有些寂冷，孤零零地挂在窗户那头，像一朵粘在窗上的霜花。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蓝色丝带解开，十二支红玫瑰散落在桌上。 商暮拿着小剪刀，神情专注地修剪花枝，去掉多余的绿叶。十二枝都修剪完后，他把花束插入酒店的花瓶中。 兜里的手机欢快地响起，商暮看到来电显示，丝毫不惊讶地接起了电话，轻柔喊道：“程姨。” “没有。”商暮向后仰躺在床上，手指插入细软的发丝中，指尖摩挲着发尾，声音有些惫懒，“我在酒店，就要睡了。您身体不好，也要早睡。” “谢谢您，我会的。” 他转移了话题：“姨，秋装的初稿已经出来了，这两天我再改改，就发给您看。” 多年前第一次见面，程云萱就惊叹于商暮的审美和设计才华，加了微信时常探讨。后来又有了另一层关系，她看商暮就像看自家孩子，得知了他的家庭状况后，更是对他怜惜有加。 程云萱明白他的意思，便只是道：“好了，早些休息吧。” 酒店的床又冷又硬，他翻来覆去许久，仍然捂不热被窝。许久后，他翻身趴在床上，拿过手机翻看。 商暮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点击了拒绝。 两个小时前：“我去医院值班，你不想见到我的话，我今晚不会回来。你记得好好休息。”估算时间，这条是他离开餐厅后，对方发来的。 半个小时前：“衣服带得够么，需不需要我给你送厚衣服？” 商暮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再次把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每晚被酒店的床硌得睡不着时，他就会短暂地把周望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查看短信。 “买了你爱吃的蛋糕，回来尝一口可好？” 每每看完短信，商暮就会睡得好些。 商暮提前让直播间的助手去联系，约了榜三来实践。 周六下午，商暮来到银辉酒店的1205房间，榜三很快就到了。 清夜进门之后，似乎有些拘谨。他第一次看见主播摘下面具的容貌，眼里写满了惊艳。 他总觉得酒店的房间有味道，会想用烟味压一压。但他讨厌浓重的烟草味，便习惯只抽一根清淡的薄荷香烟。 清夜有些拘谨地走过来，去角落的茶台烧上水，道：“不如先喝点水，休息一下？” “……对。”清夜说。 清夜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清夜从卫生间出来后，径直走向角落的茶台。他把开水倒入放着茶叶的纸杯中，被身体挡住的右手离开了一瞬，看不清动作。 清夜端着两杯茶水过来，说：“先喝点茶，等我酝酿一下吧。” 商暮望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茶水，似笑非笑道：“我和别人实践，从不会入口任何东西。” 商暮突然冷了脸色，攥住他的手腕 “你往茶水里加了什么？” “果然，老周的审查是有效的。”商暮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清夜知道事情败露，也不留什么面子，开始反击。他虽然一只手脱臼，动作却出奇的精准和迅速，显然是个练家子。 清夜被他踩住胸口动弹不得，又是恼又是丢脸，索性豁出去大骂：“装什么清高？！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打着约实践的幌子，谁不知道你是来找日的？你爷爷给你砸了几十万，日一下怎么了？！” 清夜仍兀自骂着：“自己长着这样一张脸，谁会信你是单纯来实践的？仗着自己是个小主播了不起是吧？放在其他地方，你爷爷这几十万砸下去，你该给你爷爷磕头，求着你爷爷日你！” “你，□□！！！！”清夜满口鲜血，口不择言地乱骂。 商暮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方立刻就接起了。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商暮顿了顿，蓦然想起，他们在冷战。可清夜的叫骂声还在继续，他只好生硬地说：“打钱来，几十万。” 清夜愣了愣，报出一串数字。 “不要张口就日啊操啊的，很没有素质。”商暮说着，把烟头按在清夜的手臂上，在清夜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中冷声说道，“还有，老子是1。” 今天的实践泡汤了，商暮越想越气，回到下榻的酒店后，他就吞服了国外寄来的新药。 药性尚不明确，他本不应该吞服，可是心情无比抑郁之下，他吞服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