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了正午,祝栖迟突发奇想让司机载她去颜氏集团总部。 进入市中心的写字楼,西装革履的男女进进出出,哪怕一眼能看出稚嫩的实习生,脸上都透出一种不寻常的老成。 她的身份在前台接待员处登记过,见“颜夫人”突然来访,二十来岁的女接待员连忙挂上十二分热情的笑:“颜夫人是来找总裁的吗?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只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而已。” 下午叁点,颜西柳还在开会,祝栖迟没想打扰他办正事,告诉接待不必通报,走进附近的小型讨论室里,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直到会议室的门打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祝栖迟才像回过神一样,重新恢复了表情。 他被这昂贵的包装纸裹得严严实实,神情严肃而冷淡,薄唇紧抿,灰黑的瞳仁里蕴着一种碎冰似的漠然,视线掠过之处,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操他的次数太多,她都快忘记颜西柳其实是能破坏原着剧情的大反派了。 “咦?” 祝栖迟认得这张脸。 可亲眼看来,哪怕有混血的优异基因打底,纪劳伦还是没能避开中年发福和脱发的两大男性困扰。 祝栖迟换了个扒在玻璃墙上的姿势。 颜西柳身边的大秘宋熠对纪劳伦说了些什么,对方的脸色变得更加尴尬,还染上了一丝恼羞成怒。 祝栖迟笑得浑身颤抖:女秘书的表情像弹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仿佛纪劳伦是一只难缠的臭虫。 少女推开门,探出一个发丝乱翘的头:“颜先生,我来看你啦。” 祝栖迟快走两步,扑进颜西柳怀里,笑得没心没肺:“是我,姐姐也知道我?” 朱婕的自我介绍像在撇清本来就不存在误会的关系,祝栖迟不禁哑然失笑。 她今天穿的是浅粉毛衣搭配纯白刺绣半身裙,脚上蹬着毛绒绒像两只小白兔的外出拖鞋,装起嫩来毫无心理负担。 颜西柳咳嗽一声,弯起桃花眼,笑着介绍:“这位老……叔叔是纪氏集团的掌舵人,不需要太在意。” 但祝栖迟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甜美的笑容中染上一丝讽意:“哦……那个纪什么文也是纪氏集团的,是他的儿子?老来子吧,真看不出来。” 两年前颜西柳就开始布局收购纪氏集团的散股,这半个多月,他对纪氏的针对和处处设限让对方的股价节节掉落,元气大伤,今日更是给了致命一击。但凡纪氏内部再松散一点,董事会连多数控股的权利都要保不住了。 “真是口齿伶俐讨人喜欢,可惜金丝雀的头脑似乎都不怎么聪明,分不清什么才对自己更有利。” 纪劳伦嘴唇抖了抖,气恼之余,眼里仍带欣赏:“西柳,你……真的变了很多。比以前好,也不好。” 朱婕面无表情地一迈步,挡在祝栖迟身前:“会议已经结束了,纪总,纪氏集团的董事们还在等着您。” 只是,如果熟悉祝栖迟的人在场,就知道她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已不把对方当做“人”或“同类”来对待。 望着纪劳伦的背影,祝栖迟对颜西柳说。 她像是有些无聊了,从挎着的小包里拿出一只让人很眼熟的黑金钢笔,捏在手里慢悠悠地转着。 祝栖迟半靠着颜西柳,听他略微加快的心跳,嘴角挂起玩味的笑:“只是一支普通的钢笔,怎么了?颜总不喜欢配色?” 颜西柳这辈子听过太多戏弄、挖苦或是羞辱的言词,向来都是过耳旁风。只有祝栖迟,她的话总能轻易让他觉得羞燥难堪,一切辩驳的话语只能在大脑里空转,起不到一点作用。 “别害羞,我试过了,还能用。”少女双手搂着他的腰,甜蜜地笑道,“画了几幅速写,在你办公室品鉴一番?” “颜总猜猜我画得谁?”祝栖迟亲了一下男人泛红的耳垂,“又是什么姿势?”?” “为什么惊讶,我在你心里原来是不通情理的家伙吗?” “还剩一点尾巴,很快他就不能打扰你了。” 不远的宋熠瞥到他不含情感的双眼,不禁打了个冷战。在下属面前,颜西柳不会隐藏本性的阴郁和残忍。他不是做正经生意的,斩草必要除根,今天见纪劳伦,只是喂他一颗掺着慢性毒药的定心丸而已。 gb在po是真的没什么水花啊hhh,不过很开心点进收藏留评给我珠珠的读者!喜欢你们!多和我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