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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还需从昨晚说起,与程兮说好后二人便演起戏来,一通大打出手之后成功引来了仇子梁。刘弥纱便被押到仇子梁面前问罪。仇子梁已瞧刘弥纱不痛快许久,身后八万精兵又如何?只要他暂时留她一条性命,不让她死在楚国公府,便无人能治他的罪。但夜间偷入楚国公府大胆行刺,安她个死罪可不过分。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让左士动了碎骨之刑,废了她一身武功。腕骨碎了,以后便再也拉不开弓了吧?齐焱拖着病体而来,一脚踹翻左士,欲带刘弥纱离开,却被程兮拦下,要定她死罪。刘弥纱却说她已有孕在身,是齐焱的孩子。按照大兴律例,怀孕之人可免除死刑。齐焱找来掌宫中起居录的程怀智,上面果然有记录,刘弥纱回京后不久便侍过寝。很快,太医沈老便被请入府中。--------------------作者有话要说:委屈一下小郡主第93章诊脉沈老已替仇子梁瞧了二十多年病,最得他器重。仇烟织自问是收买不了他的,因此,诊脉这一关便只能由刘弥纱自己去过了。招数是阿修想出来的,他从前学过如何控制体内内力紊乱经脉,装出一副有喜脉的样子。刘弥纱是个好学生,几乎一学就会。沈老已来,齐焱将刘弥纱抱至隔间,动作极缓的放她躺下。只是轻微挪动,便将刘弥纱疼出一身冷汗。齐焱取过帕子替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眼眶微红,没有说话。“我没事。”刘弥纱艰难地扯扯唇角,挤出一抹笑。全身骨头都泛着酸软,疼的她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幸好……是我。”她当初不顾齐焱反对坚持回到临安,为得就是能同他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和年少时一样毫无招架之力的被赶走。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抛下他,与其说是审时度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不如说是退避三舍,仓皇而退。她刘弥纱自问是最瞧不上这样行为的,有一绝不有二。这样的时刻,也幸好是她陪在齐焱身边。虽然最初确实是因为某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而看程若鱼不爽过,但从那日程若鱼在街上拦着马儿时起,她便从心底认下了这个朋友。她已然为大兴付出了很多,那些无妄之灾,还是多分与旁人一些吧。“待会仔细些。”齐焱自然听得懂她在说什么,轻轻咳了咳,只轻柔的摩挲了下她的手背。待她点头,便收回目光,回到那没有硝烟的吃人厅堂了。太医沈老已去见过仇子梁,得了几句提点便颤颤巍巍提着药箱进了房间,冲刘弥纱行了一礼。刘弥纱闭目皱眉,听见动静但不想睁眼,直到一只枯瘦的手搭上她的手腕。下意识抖了一下,虚虚睁开眼看着他,刘弥纱喉咙一痒,忽然咳嗽起来。“碎骨之刑?”沈老惊疑的收回手,显然是诊出了她的大致状况。思虑片刻,便打开药箱取了一颗药丸,端来碗水,拖起刘弥纱后颈让她服下。“这药能让郡主好受些。”碎骨之刑其实应当马上医治,但仇子梁提也不提,显然是并不想让他治。医者仁心,就算治不了,能让她少些痛苦也是好事。一颗药混着些许清水下肚,刘弥纱存了些精神,也对这位几乎没见过的沈老产生了几分感激之情。暗暗运气之下,似乎痛苦真的减轻了一些。不过片刻之后沈老便又搭上了她的手腕,这次用了几分力。惹得她闷哼一声,忍出满头青筋。还没等她喘过气,沈老道一声得罪,便将她的袖子撸起来,捏上她的胳膊。呼吸不畅,稍有些松懈,痛吟便从她喉间逸了出来。隔壁很是安静,齐焱又回到大厅中上首处坐好,仇子梁依然安稳的坐在那喝茶,仇烟织站在他身后。程兮神情冷漠的站在稍远处,那本起居录还扔在她脚边。听见刘弥纱那声抑制不住的痛吟,反应最大的竟是仇烟织。她仿佛被吓着般猛然一抖,不过立即便恢复了平静。“看来陛下的龙种怕是保不住了。”仇烟织抬眉看向齐焱,玩笑道,引来齐焱的怒目而视。齐焱冷冷的看过来,眼刀子似是要将她洞穿,低声喝道:“掌棋人!”仇烟织淡笑着收回目光,歉然道:“臣失言了。”仇子梁眼神一瞥,笑了笑,不置可否。听见刘弥纱那声痛呼的瞬间,不知怎的,她竟以为那是程若鱼。但是很快她便反应过来,那是刘弥纱。小郡主受了苦楚她不好受,但她更不希望那是程若鱼。她已然是新伤叠旧伤,不能再这般下去了。很快,沈老就提着药箱回到了大厅,回禀道:“回大人、陛下,弥纱郡主确实已有月余的身孕。”程兮表情一遍,迅速抢白道:“岂有此理,这怎么可能!”仇子梁看了她一眼,问沈老:“你确定?”沈老思虑片刻,拱手点头道:“老臣确定,这诊了一辈子脉,喜脉还是诊得出的。”仇子梁挥了挥手,候在旁边的另一群太医鱼贯而出,依次去替刘弥纱把脉。刘弥纱苦苦支撑,内心已不知将仇子梁骂了多少回。那群太医出来,正如那天诊齐焱一般。有人说刘弥纱已有身孕,有的又坚决说无,一时间众说纷纭起来。仇子梁动了动身子,欲笑不笑,似乎想说些什么。仇烟织抢先一步,皱眉道:“诊脉如此简单之事,诸位难道都无法下定论吗?还是说对于此事,男子终究不如女人透彻,不若宣个稳婆来看看。”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敲了敲,仇子梁似乎认为她的提议很有道理,依言道:“没听见掌棋人的话,还不速速去寻个稳婆?”门口立着的小黄门如梦方醒,连连欠身,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寻稳婆了。仇烟织的目光随着他看出去,日头已经升的很高,还有两个时辰。不知道鱼儿那边情况如何了。程若鱼这边与气氛极压抑的楚国公府相较可是强多了,她顺利与齐焱早已安插在神才军的人接上头。六将领虽已身死,但他们俱留下了遗毒,那便是原来曾跟着他们的部下。就算再如何荒唐,他们也都是有些心腹的。当即便有不服继任者的,两方人马堵在一起,冲突似乎一触即发。“神才军是爷爷的,未得他老人家同意你凭什么坐上这个位子?将军一死你就这么急着上位,我看人摸不准就是你杀的!”袁醒的亲信指着齐焱安插进去的副将破口大骂,唯恐天下不乱。副将一身甲胄泛着冷光,毫不留情的抽出剑架在他脖子上,冷喝道:“神才军是陛下的军队,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其心可诛!”言罢,不再留他一丝反驳的机会,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程若鱼暗道不好,这副将还没坐上位子行事就如此激进,若是袁醒的亲信联合起来反抗,那恐怕也不好对付。却没想到,见了血光,方才还鼎沸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还有些站在那亲信身后之人愣了一愣,竟面露喜悦与轻松。瞬间便明白,原来这亲信也并不是十分的亲。按袁醒的作风,他的亲信平时定也没少狐假虎威,跟着他作威作福。这副将杀了他,倒让大部分人松了口气。不懂得体恤下属便永远得不了人心,普通兵士跟着哪位将领不是跟呢?下一位比前一位好,便没有不从的道理。没想到才半个时辰过去,军营里的更新换代便如此顺利的完成了。少数仍然不服者都被关押起来,并未流多少血。程若鱼心稍安了些,又交代一番,便离开军营去寻严修。严修走时没说干什么去了,只说若程若鱼事情办完,就回杂院等他。带着阿有在各条小巷中穿行,没过多久就要到小院了,程若鱼忽然闻见一股香味。临安的街市划分俨然,从地图上便可看出,就像块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因此其中小道虽杂乱,但大多有迹可循。只不过程若鱼同阿有处了几日,发现她好似对临安很陌生,有些记不住路。程若鱼好奇问她,她只说是天生的。香味只扑鼻端,是烧饼的香气。程若鱼脚步一顿,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阿有也顿住了脚步。“怎么了?”阿有立刻戒备起来,警惕道。程若鱼摸了摸肚子,顿感腹中空空,她觉得胃部好像有些隐隐作痛。便诚恳答道:“饿了。”阿有顿时无言以对,只瞧了她半晌,无奈道:“那怎么办?”程若鱼在空气中嗅了嗅,指了一个方向,拉过阿有指给她看,“那有个烧饼摊,你去买两个。我就在此处站着,以防你找不见路。”既然小姐都这么发话了,那阿有还能怎么办?自然只能乖乖去买烧饼,走出两步还特意回头来看看,似乎在确认位置。看着她渐渐走远,程若鱼又缩回巷子,看了看两端。这边不是主街,并没有太多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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