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命运(1 / 2)

('路途的后半是段山路,进入了林荫的遮蔽后变得更加凉爽,走在隐隐被前人踏出的路径上,自然生出了探寻未知的紧张感。

随着目的的接近,期待的心情让鐘沐言不自觉加快脚步,她满心想像着可能会见到的画面,却不小心忽视了后方体力逐渐透支的人。

申羽澜当然看出鐘沐言的急迫,她努力抬腿跟上步伐,吸入胸口的气息却越来越沉,最后她真的吃不消,松开了握住对方的手。

鐘沐言这才回过头,发现刚刚还能笑会跑的人现在喘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她走回对方身边,开口的语气带着歉意:「你还好吗?」

申羽澜勉强仰头笑了笑,轻捏了两下她的手臂,「你先上去吧,我等等就追上。」

低头看了一眼,鐘沐言朝申羽澜垂在身侧的手伸去,将腕上的方巾解了下来。

「这不是拿来装饰用的。」

此刻的场景似曾相识,却又与先前大有不同。

过去盲目追寻所爱之人的足跡,不曾为任何人停下脚步,此刻目的近在眼前,她却愿意为了眼前的人驻足,只因这人在她心中有了完全不同的重量。

叠得平整的方巾出现在眼前,申羽澜抬眼就对上了那柔和的双眸,她分不清究竟是赶路的奔波,还是眼前的人让她心跳如此失控。

她轻握住那纤瘦的皓腕,起身后将其贴在了自己面颊上,嘴角盈盈的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得寸进尺,她就不姓申。

天知道鐘沐言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手没有因过度紧张而颤抖。

她不知道原来透过布料,这人的脸颊还能这么柔软,也没发现身上蒸腾着热气,居然让对方身上的味道更好闻,外界着声音似乎在此时消失,耳边只有剧烈的心跳。

当方巾擦过唇瓣下缘,她的手腕又被抓住了。

那对柔情的双眼让人深深陷入无法动弹,当自己的下巴被轻轻抬起,鐘沐言脑中冒出了一个声音:只要申羽澜想要的,她都愿意给。

「hey!areyoulost?」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一位人高马大的外国男子从斜坡上走下来,见他的穿着与完整的行装,感觉也是个旅行者。

一直未听见习惯会出现的回应,鐘沐言转回视线,发现刚刚温柔的如春风般的人,现在的脸色实在难看至极。

申羽澜真的快气死,她好不容易发现鐘沐言的弱点是堆叠出的气氛,刚连对方的气息都探到了,这杀出的程咬金就这么毁了她补偿的吻!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她现在真的想把这老外给爆打一顿。

「no,we\'\'\'\'refine.」看申羽澜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鐘沐言便自己回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没听出话中的冷漠,男子还是向她们走来,热心的告知如果要寻找那位预言家,地点就在几百公尺后小径的尽头。

两人点了头,毫无情绪的道了声谢。

在抵达目的的那一刻,两人默契的相视了一眼,眼前木屋石墙的侧角,正是其中一张明信片上的画面。

此处屋舍建造的风格与一路走来的现代建筑不同,古色古香的木製横樑与砖红屋瓦,流水的前庭与穿堂式门廊,是类似于亚洲的住房设计。

才刚踏上门前的石阶,敞开的门内就传出了女声:「ho.」

一位黑发梳着马尾辫,明显是亚洲面孔的女子走了出来,身上轻便套着短袖牛仔裤,她看两了人一眼,礼貌的问道:「说中文吗?」

「你会说中文!」申羽澜惊呼一声,这可是第一次在这块土地上听到陌生人说出自己的母语。

「我是华侨,会来这里的也大多是亚洲人。」

女子有些听不出哪里的口音,走近之后发现她的年纪似乎非常轻,见两人站在门口不动,又问道:「是来算命的吗?」

因为从未真的设想过能够与湘璇的步伐重叠,鐘沐言心中很是忐忑,申羽澜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无措,就替她回答道:「算是吧,我们有事情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把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放进那里面吧。」女子指了门后的一个木箱,「我们不收钱,但这是奶奶的规矩,放了之后我带你们进去。」

巨大的木箱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有照片、钢杯、钞票、衣物,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子的物品,看起来就像是个盛满故事的收藏箱。

申羽澜很快的卸下背包,她拥有的东西不多,很快就做了决定,将那摺叠镜放进了箱子。

倒是鐘沐言有些犹豫不决,她身上的都是自己珍视的东西,而那句属于自己显然是有意义的,明明不是个迷信的人,在此刻这个命运的交会点,竟有些忌讳起来。

最后她将那只摺叠相机放了进去。

穿过有些阴暗的门廊,走过与后院连接的穿堂,她们进到一间像是接待室的房间。

这里又跟外面完全不同,是日风和室的设计,米黄的塌塌米地板上摆着茶几,飘着悠悠的薰香,敞开的窗框正对着外面的池塘,给人非常悠间舒适的感觉。

女子请她们先入座,过没多久,她就带着一位年迈的婆婆进来,在两人的对侧缓缓的坐下。

虽然面上的细纹昭示着岁月的痕跡,但婆婆感觉身体还非常硬朗,她一坐下后没有看对面的人一眼,只是单手提起明显看起来很重的铁壶,打开了卡式炉烧水。

「两位想问什么?」女子坐在婆婆身侧,先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申羽澜给了鐘沐言一个眼神,在她拿出湘璇的照片后转手放到了桌面上,「请问一下,你们有见过这个女生吗?」

女子看了一眼照片,用了一种听不懂的语言跟婆婆说话,似乎是在翻译。

婆婆眼也没抬,嘴上唸了些什么,手上忙着的动作也没停。

「奶奶说,过去的事情,很无聊。」

见对方爱理不理的样子,申羽澜赔了笑,倾身朝对侧的女子恳求道:「美女,你帮我们跟奶奶说说吧,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鐘沐言冷冷瞪了她一眼,那张花花的嘴见人就叫美女。

女子看来也有点无奈,她试着说了两句,可婆婆依然不为所动,开始挑要冲泡的茶叶。

「奶奶求求您了,帮我们看一下吧。」申羽澜跪坐着直起身,郑重的深深一鞠躬。

鐘沐言见状,笔挺的坐姿也跟着弯了身,这时婆婆才懒懒的抬眼,突然像是被吸引了注意,她将身体转正面对茶几,朝面前的鐘沐言指了指。

她们同时顺着指间的方向看去,发现婆婆指的应该是颈间滑出的吊坠,鐘沐言连忙将项鍊拿了下来,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您认得这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婆婆没有回应,只是皱着眉将墨色的琉璃质吊坠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桌面上,突然握住放在腿边的石製茶杯,二话不说用杯底砸向了那颗缀饰。

「你做什么!」

年迈的婆婆瞬间被拽住领口,整个人被强劲的力道拖起身,盛怒的鐘沐言简直快失去理智,那可是湘璇给她的礼物!

「沐言你冷静点!」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申羽澜慢了半拍才赶紧从后方抱住鐘沐言,谁知道这个看来纤瘦的人力气竟这么大,一时间竟拖不开人。

女子见状也急忙将婆婆拉开,经过一番折腾,四人才气喘吁吁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哈哈哈!」

原以为会因此会生气的婆婆,居然开始大笑起来,她沙哑却宏亮的笑声在房间内回盪,让在场其他三人茫然又困惑。

见婆婆嘴里喃喃说着什么,边拉起吊坠的绳子,将退去碎裂琉璃的内里放到了鐘沐言面前。

女子立刻翻译道:「奶奶说,哪有人收了礼物,却不拆开的。」

申羽澜也好奇的凑过来,跟鐘沐言一起盯着桌上已经是完全不同东西的饰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细绳穿过的缀饰变成了一支木质的羽毛,精心雕刻的纹理非常细緻,甚至在边缘绘上了特殊的花纹,非常精緻漂亮。

「这…是什么意思?」看鐘沐言盯着桌上的东西发楞,申羽澜蹙眉抬头问道。

女子朝自顾自将热水冲入茶壶的婆婆看了一眼,又看向那支羽毛,就缓缓撑着桌缘起身,「这个我可能要帮你们问问。」

话说完她就先离开了房间。

一时空间就只剩下婆婆与她们两人,鐘沐言垂眸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婆婆就是慢悠悠的泡着茶。

这胶着的气氛让申羽澜有些尷尬,可一个不想说话,一个无法对话,她只好装作无事,开始欣赏起窗外的小池塘。

好在过没多久,婆婆就先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还没等吹凉喝上一口,那女子就回来了,还带上了另一个人。

「这是我的妹妹。」她将剪着短发学生头的女孩介绍给两人,并让她也一起围着茶几坐下,「她非常喜欢鸟类,对这很有研究,可以让她帮忙看看。」

用眼神徵求了鐘沐言同意后,女孩从申羽澜手中接过缀饰,开始仔细的研究上面的纹路,还拿起手机认真的查起资料。

在这个空档申羽澜喝了口茶,闻着淡淡的茉莉清香,她开始找话题间聊,「你刚说有很多人会来找奶奶算命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帮着婆婆清着壶里的茶渣,边回答道:「是阿,不过能不能问出东西还是要看奶奶心情的,她只跟有兴趣的人说话。」

说着她看了眼茶几,又补充道:「奶奶也不随便请人喝茶的。」

申羽澜挑了眉,这一开始还不理人的,被扯了一把后态度转变这么大,婆婆该不会有什么癖好?

她又继续问道:「那这个缀饰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女子摇摇头,「我跟妹妹只是有空会过来帮忙,奶奶给出的礼物意义都不一样,也来自不同的管道,有的是奶奶认识的人从别的国家寄来的,有的就是从前面的大箱子里拿的。」

「找到了!」妹妹一声惊呼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见她眼睛发着光,兴奋的说道:「这是鴞鸚鵡的羽毛欸!」

两人交换了视线,发现彼此都毫无概念,转头就朝妹妹拋出了疑惑的眼神。

「居然都没听过?」妹妹一脸这不是常识吗的惊讶表情看向自己的姐姐,发现对方也摇头后,才郑重的清了清喉咙,「各位,这可是纽西兰年度最受欢迎鸟类,唯一上榜两次的鸟欸。」

面对眾人茫然的眼神,妹妹将手机打开了鴞鸚鵡的照片,「这就是鴞鸚鵡,牠的体型高大又笨重,是全世界唯一不会飞的鸚鵡喔。」

「牠长的…有点普通。」申羽澜小心着措辞,事实上,这隻土绿色又有个像大鼻子的鸟嘴在她眼中实在丑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明明就很可爱!」妹妹不同意这个评价,又兴奋的介绍道:「牠们看起来呆呆的,走路跟企鹅一样摇摇晃晃,不只性格温驯亲人,还特别有好奇心,只不过…」妹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牠们也是因此濒临绝种就是了。」

「什么意思?」这次是姐姐开口问道。

「鴞鸚鵡对掠食者跟人类的威胁都没什么防备心,再加上真的遇到危险时只会僵在原地不动,连反击都不会,所以很快就被赶尽杀绝了。」

「听说有些还笨笨的,忘记自己不会飞,爬到树上后想飞下来结果不小心摔死了。」

说着妹妹拿起了手机看了看,又将相片转向申羽澜,「这样有觉得牠可爱了吗?」

「有。」申羽澜正要开口,身旁的人却先发了声,她一转头,发现鐘沐言嘴角浅浅的笑着,「很可爱。」

听了这么久,鐘沐言隐约从这之中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还是很模糊,她将吊坠拿了回来,放到了婆婆的桌前,深深的一个欠身,「可以请您告诉我这条项鍊的意义吗?」

不用翻译,谁都能看懂这个动作的意思。

因为刚才的衝突,姐姐跟申羽澜都不太敢开口,就这样看着漫悠悠的喝了口茶的婆婆,还有迟迟没有直起身的鐘沐言,空气又再次凝固。

直到桌上的那杯茶被推到了面前,鐘沐言才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婆婆帮因为尷尬而瞬间吞下整杯茶的申羽澜补了水,沙哑低沉的嗓音开始说着记忆中的往事。

「奶奶说,当初带走这个项鍊的人,并不是带着疑问来求解的。」姐姐的声音跟婆婆重叠着,转述着所听到的内容。

「她只问了有没有自己需要知道的事,如果没有,那就当有缘见了一面。」

「奶奶觉得有趣就替她卜了卦,告诉她有两个生死攸关的劫难将会发生,没有人可以强行改变命运,不过一个小小的契机还是有的,如果能把握住,也许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但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从这两个劫数中做出选择。」

「一个是她自己,一个则是她的妹妹。」

故事在此戛然而止,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因为此刻房里的一切,正是当初选择的结果。

究竟是怎么离开神寺的,鐘沐言印象很模糊。

她只记得自己向婆婆弯了九十度的躬,非常诚心的道了歉,而婆婆也只是摸摸她的头,说了句话,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姊姊的翻译到底是什么。

怎么下山的她也记不清了,只知道申羽澜从头到尾紧抓着她的手,耳边縈绕着她担忧的关心,可自己却没办法给出任何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在一张椅子上落坐,发现此刻就只剩下她申羽澜两人时,鐘沐言才终于从恍惚中找回神识。

「阿羽。」

听到对自己的轻唤,申羽澜赶紧丢下卸到一半的背包,在鐘沐言身前蹲下,握住她垂在腿上的手,「我在。」

此时鐘沐言才抬起头,发现她们处在公园的一角,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只剩下路灯的光源照亮着少有人烟的草地。

「你还好吗?」刚才实在让申羽澜忧心极了,她不确定婆婆所说的内容对鐘沐言究竟有什么样的衝击,可在她发现对方状态不对时,心里就有个声音在提醒她:鐘沐言绝对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显露自己难过的样子。

所以她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人离开,可一直到刚才那声呼唤之前,那如同失魂的状态实在让人害怕。

鐘沐言没有回答,她低头轻轻用指腹擦着交握的手,感受到对方将自己抓得更紧了一些,才轻飘飘的开口:「阿羽,这里…能买到菸吗?」

「应该可以,我去买。」申羽澜没多想,也不多问,起身就要出发,却发现被紧抓住的手抽不开。

鐘沐言垂着头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主动抱住手臂并倚在自己身上的鐘沐言,申羽澜这才意识到此刻的她究竟有多脆弱,她从未对自己表现出这样的依赖,就连哪里能买菸这种平时不用思考就能判断的事,还会这样问上一句,简直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现在才刚到八点,有些商家已经过了营业时间,好在早上沿街询问时申羽澜记住了不少店家的位置,就这样一间换过一间,终于在走到第三个小社区时看到招牌还亮着灯的杂货店。

站在柜檯前,申羽澜问了鐘沐言想要什菸,却只得到摇头的回应,她只好随便挑了包看过的牌子,还顺便带了支打火机。

沿街走过一间间亮起暖光的房舍,申羽澜还是将鐘沐言带回了刚才的公园,为了避开偶有人经过的路线,她找了深处一座遮蔽较好的凉亭,并卸下两人的行装。

「你要抽菸吗?」申羽澜从口袋拿出香菸打火机,朝靠着围栏发呆的人问道。

她感觉鐘沐言不是会抽菸的人,在夜店时就有感觉到那人对烟味的排斥,可她对鐘沐言的了解实在太少,什么东西能让对方开心起来,她真的毫无头绪。

听见申羽澜的轻唤,鐘沐言才似回过神来,她垂眸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东西,好一会才缓缓伸出手,拿走了那包菸。

见她蹲在地上翻找着背包,起身时手上多了一只银白色的打火机,即使她们所处的位置幽暗,远处的微光还是在这拋得晶亮的表面反射出光泽。

拆了一隻菸放进了嘴里,鏘一声,是鐘沐言听过无数次的声音,她一手遮在烟头,模仿着那人点菸的样子,懺抖的手划过却只打出了火星,她又再打了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我来吧。」

看着那越来越焦躁的手,申羽澜怕她伤到自己,试探的从那微颤的手中拿过打火机,发现她并没有反抗,便也将她嘴上的菸拿下放进了自己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一打就着了,点着烟头吸了一口,燃烧的菸草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鐘沐言下意识蹙了眉,却还是从申羽澜手中接过了点着的菸。

放到唇边吸了一口,瞬间衝入肺部的刺激让她剧烈的咳起来,灼热的搔痒刮着喉咙,呛鼻又难受,可好不容易等那股劲头过去,她又马上将菸送到嘴边,再次弯着腰咳的不能自己。

随着那股难闻的菸气一起出来的,还有眼角的泪水。

吸了几口,燃尽的烟头烫到了指间,鐘沐言反射的松了手,又拿出了第二支菸,可当她想拿回那只打火机时,却被抓住了手腕。

「小言,别抽了好不好。」申羽澜看不下去这犹如自虐般的抽法,伸手想拿走手上的菸,鐘沐言却向后退了一步。

她用手遮住了脸,垂下的发丝遮盖了她的面容,可那声音中的轻颤,还有被申羽澜一瞬捕捉的泪痕,已将她的难受彻底摊在了月光下。

「我不懂…」

鐘沐言哽咽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她不懂,为什么菸这么难闻,还会伤害身体,蓝湘璇却这样爱不释手。所以她抽了,她想理解,也想试着接受,可她依然对那灼烧的刺鼻味感到厌恶。

就像她想了这么久依然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二选一,湘璇选的却是自己。

她从未相信鬼神之说,可当过去的预言曾将结局指向一个完全不同的可能性,如今的遗憾跟后悔,全都转向了当初做出决定的那个转节点。

看到鐘沐言落泪的瞬间,申羽澜的心瞬间被揉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倔强的人面对任何事,总是骄傲的不肯低头,此刻的软弱就像是卸下了那沉重的防卫,愿意向自己信任的人给予最忠心的信任。

意识到这点,让申羽澜有了勇气向前一步,将那脆弱的人珍视的拥进怀里,「你不懂的,让我来给你答案好吗?」

想起湘璇,想起她的姐姐,鐘沐言的眼泪就如决堤般止不住,胸口如撕裂般疼痛,痛到无法呼吸,就算极力的压抑,还是从喉间溢出了悲伤的呜鸣。

可落入温暖的怀抱中,颤抖的肩膀被温柔的掌心包覆,周身都是她喜欢且熟悉的味道,不知怎么的,刚突然翻涌而出的情绪,随着发顶的轻抚,渐渐平稳了下来。

鐘沐言将脸埋在颈窝,她不习惯让人看见她哭的样子,听见她用微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开口道:「阿羽…为什么…她选的是我?」

湘璇非常热爱旅行,也总对生活充满了期待,她有很多想去的国家,想亲眼见识世界不同的样貌。

可鐘沐言什么都没有,她就只是活着,为了自己钟爱的姊姊而活着。

要是湘璇知道这样简单的选择,可能会是这样的后果,她不会后悔吗?

「沐言,要是你,你会怎么选?」申羽澜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似一股暖流轻轻抚过刺痛的心口,「湘璇只是跟你爱她一样爱你。」

香菸在紧握的掌心碎裂,即使从未用言语表达,这么多年来受到的关爱与照顾,鐘沐言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答案,可这不是她想听到的。

湘璇根本不该选择自己,这不对,这是错的,这毫无道理,因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值得…」轻颤的唇艰难的吐出字句,喉间传出令人心痛的呜鸣,「我一点都不值得…」

她像个霸道的入侵者,夺去湘璇本应有父母相伴的童年,瓜分了独女可以享有的生活品质与求学资源,甚至还厚顏无耻的接受了那份来自姐姐的温暖,这样的她,究竟有什么资格成为留下来的那个人?

她对湘璇的亏欠实在太多,多到用这条命来偿还都还远远不足,这让她怎么接受这样的决定?

该被捨弃的,应该是她鐘沐言。

「小言,湘璇是个有决断且自信的人,这是你告诉我的。」申羽澜轻抚着倚在颈窝的人,轻声说道:「我相信你肯定很愿意支持与认同她的决定,所以…」

「再相信她最后一次,好吗?」

相信蓝湘璇的决定,相信自己值得。

「阿羽…」鐘沐言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申羽澜,「我好想她…」

想她骄傲的笑容,想看向自己时柔和的眼神,想她靠在枕边跟自己说故事,想她每次出国前说的那句:等我回来。

眼泪又开始不断的往下落,像无法停止的思念,一点一滴坠入了回不去的过往,那些时日恍如隔世般遥远,可想起她的每一刻,依然能让冷得刺骨的心燃起星火般的温度。

入夜的晚风吹起,枝叶的沙响传遍整座公园,体感气温似乎降了几度,让浮躁的情绪缓缓沉淀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鐘沐言被紧紧的圈在怀里,她悄悄擦去脸上的泪痕,长久未宣洩的情绪得到释放,虽有种抒发的畅快感,却也让不习惯表露的她有点难为情。

她低着头,小心的退开一些,身前的人马上低头关心道:「还好吗?」

鐘沐言轻轻点了点头,细小的声音说了声谢谢,就别开了视线。

看那人假装忙碌的蹲下收拾起背包,申羽澜知道这是彆扭了,默默的笑了笑也跟着收拾准备离开,这时她才注意到那只打火机还在自己手里,赶紧将它递还给鐘沐言。

没想到鐘沐言只是看了看,将手上的香菸放在了打火机上,「帮我收着。」

看就知道这精緻的打火机一定有故事,既然对方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付给自己,申羽澜当然是妥妥的收在了背包深处,暗自发誓会用生命守护打火机的安全。

昆科虽然不大,可还是有几间旅舍提供旅客过夜,夜已深,两人快速的收拾好行装,就朝着印象中最近的旅舍前进。

可才沿着主干道走没多久,一辆黑色休旅车在高速行经两人时突然紧急煞车,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吸引了她们的注意,鐘沐言几乎是反射动作般将申羽澜护在了身后,紧握住刀柄的手蓄势待发。

是江钧佑的人,这是她心中第一个冒出的想法,可见到下车的并非陌生的面孔,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许多,可她还是保持着一丝警戒。

这人申羽澜也见过,就是当初将她们用直升机送来的人。

「两位又见面了。」男子还是那职业的笑容,一身黑色套装打理的整齐乾净,朝两人礼貌的点了个头,「我们来接鐘小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又有两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前后下了车,这一副要押送犯人的气氛,申羽澜立刻就挡在了鐘沐言身前,焦急的她语气有些不善:「不是还有四天吗?怎么现在就要把人带走?」

「申小姐可能对合约内容不是很清楚,我来跟您说明一下。」男子态度依旧客气,耐心的说明道:「因为我们无法用正规的方式将人送达,因此在预定日期前若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就会将时间提前。」

话说着,男子转头看向鐘沐言,「明天凌晨刚好有加开的船要出港,中途会再转搭事先安排好的货机,预计花费三十四个小时抵达瑞士,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先出发了,还请您体谅。」

现在就要出发…

申羽澜彻底的慌了,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完全准备好面对鐘沐言的离开,可是这实在太过突然,就像有人偷走了她最后与鐘沐言相处的时间,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被带走。

「我…我能一起去吗?」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微颤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急忙脱下背包,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翻找起来,嘴里焦急的喊道:「我有钱!我有100美金!这样够吗?」

慌乱翻找的手被人按住,申羽澜抬起头,见鐘沐言朝她浅浅的一笑,而后缓缓松手转过身,她以为对方就这样要离开了,想都没想就从背后抱了上去。

「阿羽你不要紧张。」鐘沐言被吓了一跳,她安抚似的拍了拍紧抱住自己的人,回头向男子问道:「之前说会用箱运的方式转移,如果重量没有限制,能再加一个人吗?」

男子将手背在身后,笑脸盈盈道:「以两位的体重来说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原先订做给一人的箱子,塞了两个人应该会有些拥挤,如果你们不介意沉睡的三十四小时挤在一起,我们当然也没问题。」

「要睡三十四小时?」申羽澜不解的问道,紧抱的手还是不愿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船运的空间与货机仓压的问题,那些情况人若是清醒的会极度的不适,所以沉睡是必要流程。」男子说明完后看了一下手錶,「若两位决定好了,我们还是先上车吧。」

虽然沉睡的一天半无异也是浪费掉的时间,可申羽澜别无选择,只能顺从的被鐘沐言牵着上了车。

两位西装男子一人开车一人坐副驾,与她们对话的男子则是一起坐在了后座,上车后没多久,就一人给她们一颗药丸。

「行程从现在就开始,请你们吃下这个,之后的工作交给我们就好。」

看申羽澜明显犹豫不决,鐘沐言将药放进嘴里一口吞下,然后穿过指缝扣住对方的手,柔声安抚道:「没事的,相信我。」

车子平稳的行进,街灯昏黄的光线照进车窗内,映着鐘沐言脸上坚定的神情,申羽澜静静的看着,想将她的面容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上一次的沉睡醒来,她在自己的国家死去,失去了家人朋友,几乎一无所有。

而这一次,即使她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却不知道再次睁眼的那一刻,是否还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最后一面。

看着彼此交握的手,申羽澜牙一咬,深吸了口气,将药吞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安静,静得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从睡眠中甦醒的人缓缓睁眼,窗外的光线映在了米白的墙上有些刺眼,让她瞇起了眼睛,全身的痠痛无力让她没有起身的想法,就只是懒懒得盯着悬着顶灯的天花板,让意识缓缓的暖机。

好像忘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好像不该这样躺着,却又不知道起身后要做什么,是不是应该有个人,来告诉自己该做些什么?

是不是又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呢?

出发…去哪?

床上的人倏地坐起身,痠软的骨头让她难受的哎了声,可现在顾不得其他,她急忙环视四周,寻找心中那人的身影,可惜明亮硕大的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申羽澜跳下床,毫不犹豫的衝向房门一把推开,发现异国脸孔的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等着,见了她便笑着用英文打了声招呼。

两人穿着整齐乾净的制服像是服务员,装潢简约却有质感的通道上还有着其他房门,申羽澜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她还记得最后意识消失前,鐘沐言被几人像是押送般载走的画面,这让她完全无法信任眼前的人。

快速的左右看了一眼,她果断的选择了通道较长的那端拔腿就跑,听见后方的人喊着也追了上来,申羽澜又加快了脚步,穿过长廊后见着楼梯就开始往上爬,盲目的在建筑里逃窜。

已经超过执行时间了吗?鐘沐言还活着吗?

申羽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段时间又发生了多少事,焦急的心情让她脚步更加凌乱,沿路穿着同样制服的人讶异的看着她跑过,孱弱的体力终于在经过一条如天桥般的通道后放缓了速度,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人员很快就追上来,在申羽澜防卫的后退时朝她举起手表示并没有恶意,他们表示知道她在寻找另一个人,而两人已经有被交代,等申羽澜醒来,就会带她去与另一人见面。

申羽澜:我这是睡醒起来练体力?

「阿!申小姐你醒了。」

跟在服务员身后,申羽澜被带到一扇双开的木门前,里面走出了那个带她们来的男子,在闔上门时朝她打了招呼。

申羽澜不想多废话,走上前单刀直入的问了,「沐言在哪里?」

「您不用紧张。」男子掛着礼貌的笑容,不疾不徐道:「执行时间是在两天后,鐘小姐正在会议室里呢。」

「不过有几件事跟您提醒一下。」在申羽澜要推门前,男子伸手挡住了去路,「第一,合约执行前,您跟鐘小姐都不能离开这栋建筑,这是为了我们管理方便,还请见谅。」

「第二,一旦合约完成,您就不能在这逗留,希望您能够理解。」

说完他点了头,拿着手上的文件就要离开。

「等一下。」一连多次看到这个人,申羽澜好奇的叫住了对方,「先生该怎么称呼?」

「喔抱歉,我还没跟申小姐自我介绍过。」男子回过头,礼貌的欠身,「我姓游,是亚洲地区的专案负责人,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都行,我们的服务是二十四小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毕,游先生转身扬长而去,只有那两位服务员待命似的留下了。

缓缓推开沉重的木门,安静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数张宽大的办公桌摆放在宽阔的会议室中间,在空间的另一头,整片的玻璃落地窗将会议室照亮,也映在了站在窗边的人身上。

鐘沐言侧身望向窗外,换下了多日来轻便的运动服饰,她穿着修身剪裁的素色衬衫及深色西装裤,低马尾整齐的束在脑后,清雅的五官配这一身俐落的打扮,优雅中带着一股英气。

她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没发现推门进来的人,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景緻。

申羽澜从没见过这一面的鐘沐言,说实话,很多的样貌她都还没见过,如今身在这趟旅程的终点,心中的情绪便更加难以抑制。

很快,眼前的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再也无法听见她的声音,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说会留下回忆不过是自我安慰,事实上什么都留不住。

申羽澜尽力压抑着衝上鼻头的酸涩,还有已经在眼眶打转的眼泪,说好要支持对方的决定,就算再难受,现在的她也不能哭。

反正之后剩她一人,多得是时间让她哭。

听到声音,鐘沐言偏过头,见走近的那人脸上,是早已刻在心中的笑顏,可微红的眼眶依旧出卖了她的偽装,未经整顿的假发有些凌乱,她甚至连鞋子都忘了穿。

这是第三次了,自己只要消失,这人总是会想办法回到她的身边,朝她温暖的一笑,一次也没怪罪过自己。

又是那个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她值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无论她怎么想,那耀眼的人总是依着自己的性子,陪在她身边不是吗?

申羽澜在自己的身侧停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鐘沐言就松开了手中那份执行同意书,在那只棺材还没落地之前,捧住她的脸,倾身吻了上去。

抱歉了湘璇,我现在没办法去找你了,因为我放不下眼前的这个人。

你知道我没有信仰,所以我不知道申羽澜是否是你替我求来的礼物,可要是你真的在我们之间选择了我,是否真能让我任性一回,替自己做出选择?

湘璇,我的姐姐…

我真的好想你,可是抱歉,我还想跟她一起活下去。

温热的唇瓣交织在一起,深深的一吻令人沉醉,感觉却如蜻蜓点水般短暂。

鐘沐言缓缓退开时,申羽澜看见她眼角滑下的泪珠,心疼的用指腹拭去。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虽有着盈盈水光,鐘沐言盯着申羽澜的眼神却锐利而强势。

她终是想起,算命婆婆告诉自己的那句话: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问题中的意涵不言而喻,申羽澜兴奋的眼睛都亮了,可怎么正确回答这题还是很重要的,因此她认真的说道:「打从一起下直升机那刻起,我们就只剩下彼此了不是吗?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这是实话,却也是情话,也只有她这张巧嘴能说出这样兼具现实和示爱的话了。

可这个答案鐘沐言并不满意,她蹙起眉头说道:「我不要你只是逼不得已才跟着我,是要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不然总有一天你还是会离开的。」

「小言哪。」申羽澜向前一步,将鐘沐言搂进怀里,「从相识以来,我有多少机会可以离你而去呢?可现在我依然在这里不是吗?」

若言语无法说服,行动就是更好的回答,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也不会轻易的离开,跟在鐘沐言身边就是她的选择。

见怀里的人没说话,还伸手抱住自己的腰,申羽澜开心得都要跳起来了,她将环抱的手收得更紧一些,笑着说道:「希望我们下次接吻的时候,不会再有人哭了。」

「我才没有哭。」鐘沐言闷闷的声音不满的反驳。

「好,都是我在哭。」爱哭鬼无所谓的背了这个锅,她稍微退开了一些,兴奋的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赶快去跟游先生说要取消?」

说着申羽澜就松了手,转身打算去找负责人,鐘沐言赶紧将她拉住。

「阿羽,事情不是这样运作的。」鐘沐言向她解释道:「合约不能取消,即使现在反悔,他们还是会依照先前同意的内容去执行的。」

申羽澜不解的皱起眉头,「你们这是安乐死,反悔了为什么不能取消?这样强抓人去执行不就变成谋杀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忘了,我们早就已经死了。」鐘沐言弯腰捡起地上的同意书,平静的说道:「他们不过是先斩后奏,严格来说杀了已死的人并不算是谋杀。」

「那…那要怎么办?」听到事情并没有被改变,申羽澜又开始焦躁起来,「我们要逃走吗?不行,我们人生地不熟又有定位在身上,很快会被抓回来的。还是我们去找游先生求情,看他有没有办法帮上忙?」

「不要紧张。」看她紧张的在那踱步,鐘沐言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难怪你们会绝种。」

申羽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我是那隻丑鸚鵡?」

见那人不说话默认,她有些不满的抗议道:「我一个高顏值身材又好的美女,你竟然比喻成一隻腿短又丑还不会飞的笨鸚鵡,这形象不会差太多了吗?」

「不会阿。」鐘沐言朝门口走去,经过时手指在申羽澜的下巴轻点了一下,「很可爱。」

感觉到自己倏地加速的心跳,申羽澜突然就觉得,这隻鸚鵡也没自己讲的这么糟糕了,毕竟喜欢的人说牠可爱呢。

鐘沐言正要伸手开门,却被身后的人一把牵住,她一回头,就看见申羽澜喜孜孜的衝自己笑道:「鐘小姐,你忘了你的鸚鵡了。」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人真的太好哄了。

鐘沐言让两位在外面待命的人员帮忙带路,很快她们就走回了申羽澜醒来的那个房间。

「你是有什么方法吗?」将门关上后,申羽澜赶紧向鐘沐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始至终都是那波澜不惊的样子,感觉心里应该有着什么应对的计划,没想到鐘沐言却摇了摇头,「方法还没有。」

「没有?那怎么办?」这下申羽澜又急了,这一路上发生这么多事,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鐘沐言靠坐在书桌前翻看手上的文件,朝旁边的椅子拍了拍,「坐下吧,不急。」

当事人都不紧张,束手无策的申羽澜也只好乖乖坐下,可心中的烦躁无处释放,她只好拦腰将人抱住,以缓解那份压抑的心情。

盯着文件的鐘沐言微微勾了嘴角,腾出一隻手在撒娇的人头顶揉了揉。

过了几分鐘,有人敲响了房门。

鐘沐言起身去开门,而申羽澜也警戒的跟在身后,小心得就像是随时有人会将她抢走一般。

「鐘小姐,这是跟您说好的副本。」门口的游先生双手奉上了装着厚厚资料的牛皮纸袋,「空白的纸笔也都在里面了,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

「游先生,我想请教一下。」在对方转身离开前,鐘沐言淡漠的声音开口道:「根据目前的合约状态,你们两天后要的就只是一具尸体,对吗?」

「鐘小姐说话总是这么犀利呢。」游先生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一些,他似乎快速的瞥了一眼后方的申羽澜,又看向鐘沐言回答道:「是的,依照目前合约,我们会需要一具女性的尸体。」

「好,我了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一说完也没等对方离开,鐘沐言就退回房间把门关上。

「这些是什么?」看见摆在桌上厚厚一叠英文文件,申羽澜好奇的拿起一张研究起来。

「你跟我的合约书。」鐘沐言在书桌前坐下,将文件分成两叠,其中一份是另一份的三倍厚,「你的合约还有额外附约,所以加上公司方的主约内容非常多。」

「你想做什么?」申羽澜不懂现在看这个的意义。

「合约是人写的,里面一定有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鐘沐言端正的坐着,开始从白底黑字的纸上一行一行看起,右手拿着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笔记。

看对方开始认真的做事,申羽澜瞥了眼手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呆呆的问道:「那我要做什么?」

鐘沐言头也没抬,随口应道:「你愿意的话可以一起研究这些文件,不想的话这栋房子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逛的。」

语毕她就不再说话,全心陷入了难读繁琐的法律用词之中。

她们现在可是一体的了,怎么能只让鐘沐言一个人在这努力,申羽澜从房间另一头的梳妆台搬了椅子,两人并排坐在书桌前专注的看起了合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游先生是个精明的商人,鐘沐言跟他交流过数次,刚才那个满意的笑容,是他知道自己已经理解了游戏规则。

被强制执行并不是鐘沐言最担心的,这是一间企业,他们对你这条命的死活并不在意,营利才是重点,比起一个死人,活着才有生產的价值。

所以公司自然不会让你随便解约,得提出有利益价值的条件才有机会争取存活,若是无所作为又想活命,你就成了公司砧板上的鱼肉,势必付出高昂的代价。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研究那份比自己多出三倍份量的合约,当用最快的速度将内容看过一遍,对申羽澜目前的处境已经有了新的一层理解。

首先,这份合约是由签约者选择一个对象,剥夺他的法律身分,并在异国给予新生,而当新身分开始生效后,就与签约者没有任何关係了。

至于为什么江钧佑还能够获得定位,是因为附约买了几次追踪的权利,价格也是天价一般高昂。

这些被选定的人在重生后虽然自由并不受限制,可还是列管在公司的追踪范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接受访查,而且基于新建身份的个资控制,收入会按固定比例被扣除作为营运支出,合约期长达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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