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看看林英。 林巍不答，把解释权留给了秦冬阳。 秦冬阳走访了半上午，亲眼看过了视频资料，心里压了好些情绪需要抒发，“没有主观恶意，能怎么样？认罪的话，积极进行民事赔偿，七十周岁以上的老人可以申请缓刑。” 秦冬阳话音一转，“不过咱们只认民事赔偿，不认刑罚，这案子，我要打无罪。” 七十多岁的老年人，无儿无女，缓刑和无罪对于实际生活的影响没有太大区别，后者却比前者难度大，非得坚持不过置一口气。 秦冬阳不是他的助理了，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大律师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转变，此前，至少一个月前他绝不会如此考虑问题，肯定会觉得秦冬阳有毛病，舍易就难缺心眼儿。 林巍和秦冬阳一起把林英送进家门，下楼梯的时候问了一句，“你都掌握了什么东西？” “所以就打无罪？”林巍问道，“过失伤人也有刑事责任。” “正当防卫？”林巍明明已经看过了监控视频，仍似没想到般，“为一只狗？” 林巍居高临下地望着至少离着一米的人，觉得秦冬阳越发清瘦了些，同时很吃惊地发现原来清瘦也是一种性感，会令人在如此不合时宜的环境下联想起他不堪一击时的脆弱模样。 林巍觉得小腹有点儿紧涨，自鄙地想：这就憋着了吗？ 秦冬阳先垂下眼，而后才转回身，轻声答应，“知道。等我整理整理……” “已经放出来了。”秦冬阳快速地道。 秦冬阳脑形优越的后颅明显一僵。 秦冬阳加快脚步往楼下走，觉得短短几层楼梯竟然漫长得走不完。 林巍见秦冬阳几乎在跑，忧其踉跄，却不敢喊，强行克制住心底蹿上来的保护欲，很难受地诘问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把他送到外地去。 爱恨。 头也不回一下的人也是他。 不该让那小孩儿喜欢自己，也不该……践踏那份喜欢。 他没吃午饭，可这不是原因，真正的理由是想和秦冬阳多独处一会儿。 “冬阳，”林巍长这么大没少品尝过挫败滋味，顶数秦冬阳给他的最近最直白，“我就那么罪大恶极？你把我当病毒了？” 这么地道的傻话，林巍却只能听着，心中抑制不住地悲凉——保持距离。 秦冬阳如此抗拒，到底没有恶语相向。 和自己以前的行为比起来，不算过分。 秦冬阳没回“拐末”，也没回家，直接跑到隋萌的工作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