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却当感觉不到,专注开车,并不再问。 林巍眉毛一动,似蹙又似轻轻地扬,“那怎么了?” 林巍没吭声,脸上也没多余表情。 “少管闲事。”林巍淡淡地说,“我忙的事儿多了,都告诉你?” 林巍竟没因他顶上的话生气,反而笑了,“你凭什么身份管我?” 林巍又不说话。 “好像放风似的,”林巍轻哼了声,“我是去做贼吗?你把自己的事顾好,别当第二个林巍。” “不要跟我一样。”林巍没给任何解释,只是很顽固地强调。 林巍大多数时眼高于顶,轻易看不上谁,但那并不说明他很自恋,相反的,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 他很知道自己乖戾无常阴晴不定,并且有些绝望地自暴自弃,对外表的注重和对职业能力的在意是他借以平衡自我厌恶的有效手段,可这平衡极耗心力,稍不留神就会脱离掌控。因此总觉得未来完全无法预测,大致糟糕透顶。 关系里的双方都肯保持情绪弹性,知道注意沟通上的分寸,争执和分歧就能控制在合理范围之内。 可惜缺乏主观认识的努力通常不堪一击。 毕永吉没干好事。 那个贫苦出身的败家子表弟不只聚众斗殴那么简单,随着最后一名在逃案犯落网于协查省份,案件进展骤然拐到一个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走向上去——当事人竟然是个以贩养吸的小头目。 毕永吉愁成一个速脱水的苦瓜,闷了半天才无奈说,“人道主义,该走啥程序走啥程序吧!我跟他家里人说一声。” 亲戚里道,不能叫保安硬拖出去,毕永吉万般无奈地搬出救星,找林巍帮忙。 再有雄辩功夫的大律师遇到一个什么话都不进耳朵的愚昧农妇也是秀才遇见兵,女人一听林巍管这案子,立刻换了办公室死跪。 本是权宜之计,以为女人折腾回去执拗会减轻些,可是理智的人总是低估没有理智的人有多可怕,女人翌日就带件衣服过来,说什么都要亲自送到看守所去。 林巍简直想把毕永吉捏过来嚼,事已至此恨也无用,只得又妥协道,“非要跟着去就跟着去吧!到门口被警察挡住她就相信了。” 监室里的罪犯根本就不关心妻子,听说她在外面守着一个字儿都没问,只在乎自己到底能不能活。 被丈夫活生生地传染了艾滋病的女人骤然疯狂,张牙舞爪地同林巍撕扯起来,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好像她的心里没有什么咎由自取是非曲直,只把林巍当成剥夺男人活命机会的仇敌一样切齿痛恨。 林巍连退几步,不知该拿一个女人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池跃也从一旁跑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