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很自然地信了秦冬阳和隋萌之间的单纯，这人不会总不说谎，但他时刻都在自己眼皮底下，若有别的打算，不会自寻死路地装这个相。 那么这一番话就是他已经意识到隋萌被发现了，在坦白，在讨好，在说明，在索要。 除了相信他能给什么呢？ 可他根本不能做自己的主。 这个态度已比上次来时温和多了，秦冬阳也不奢求太多，他把想表达的都表达了，且没遭到呵斥打断，就很满足。 林巍触触呼叫服务员的按钮，添了一份海鲜炒饭和泰式浓汤，然后开玩笑道，“当中国人真好，可以杂七杂八地吃，谁都不能有意见。” 林巍被他感染到了，也笑起来，“够买你那小饭桌了！” “挣钱干嘛用的？”林巍拿块纸巾抹走了去，“嫌贵你就好好吃吧！” 今天还算早的，他到“小野”门口刚刚晚上八点，望见林天野在灯火通明的店里忙活，没急着进，折身买了一些鸭货和啤酒才又回来。 常在峰不爱理他，“管得着吗？” “你师父有啥你都挺清楚啊？”常在峰稍微来了兴致。 “那你就不搜刮成性？”常在峰笑笑地说，“吃师父的住师父的，干点儿服务员的活，连学手艺带开工资，惹事儿也靠师父出头，有脸说我？” “他还是我……野哥呢！”常在峰临时改了口，差点儿就没说出“他还是我的人”来。 顾小江跺脚就走，“救你一回，硬往上攀！” 林天野忙到九点多钟才进屋来，见常在峰一边喝啤酒一边翻手机，先分了些鸭货出去，回来才说，“你别总撩小江子！他没上过多少学，想事情直，逗太皮了不好教。” “啥你都争。”林天野也开一罐啤酒，喝了口道，“要不别当警察了，也拜野哥为师？” 林天野听这中队又没正经，也不生气，因为站着，就垂下眼，笑吟吟地看住凑过来的脸颊，“你挺虚心的啊？赔说赔的，和我家底儿有啥关系？” 孩子再小也是走上社会的人，当然看出两个人的样子暧昧不堪，一脚顿住，先愣了愣，随即愕然，“师父？” 常在峰则有一点儿显摆地回过眼，看住不知如何是好的顾小江。 “你自己吃。”林天野尽量稳住语气，“月底师父给发补贴。” “怎么办啊？”常在峰幸灾乐祸地说，“野哥露馅儿了啊？补贴能不能堵住你这徒弟的嘴？” 常在峰笑着抓他手腕，半真半假地说，“我不怕露！” 常在峰毫不在意这个，“明天我能休息半天。周末你和俊哥活都忙吧？那也没招儿。咱们见见就行。” “谁让你不要我也不搭理老哥们呢？”常在峰似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