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常在峰不由陷入沉思。 不太寻常。 案发地距离居民区太近,为不引起过多恐慌,痕检和法医部门做好初步检查工作之后就将死者装进裹尸袋抬上车拉回市局去做进一步的分析。 常在峰最后离开树林,大步往车上走。 “妈?”常在峰没太意外,但却蹙了眉头,“咋啥热闹都看?” 郑丽是个农村妇女,一辈子安分守己,除了钢厂效益特别好的年头做了一段临时工,剩下岁月全都用在守丈夫和守儿子上面。 可是儿子总不回家,这让当妈的人接受不了。 “光干活不过日子了?”郑丽不高兴道,“打仗的兵还得娶老婆呢!你这是工作啊还是卖身啊?” 郑丽没再为难儿子,幽幽叹息了下,“听说死的是老蒋婆子,这命苦劲儿,熬到这岁数了还没得个善终!” “老蒋婆子你不记得了吗?”郑丽又有一些嗔怪,“就是原来在村里支个机器当裁缝的你蒋娘啊!你小时候的棉裤都是她给上腰,妈不会做。” 常在峰立刻横他一眼,“滚一边去!” 郑丽一辈子也没得过什么尊重,眼见个子老高的小伙子对自己儿子嬉皮笑脸点头哈腰,一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乖样,心里十分欣慰起来,“你们也是辛苦。没功夫停就回去吧!赶紧破案,你蒋娘也算沾着咱们光了!哪天能回家来提前给妈打个电话,先把排骨炖上。” 郑丽仍旧站在原地,眼瞅着儿子钻进印着刑警大队字样的车,风风火火地走了,宽怀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威风管啥用啊!”郑丽藏下心里得意,半真半假地说,“挣不了几个钱,家里沾不着他的光!也不知道说媳妇,我和他爸都急死了!” 郑丽隐着自豪,同时隐着对这妇女的轻视,没再接话,生怕人家真没眼色,要给自己那个英姿过人的儿子保媒拉纤。 时间其实并不禁混,秦冬阳换了两三个摊位闲坐,每家都吃了点儿东西喝了瓶啤酒,醉意就上了头。 秦冬阳看看表,发现竟已九点多了,连忙提起那些吃不掉的东西离开夜市,随便找个垃圾桶扔了就到街边叫车。 “这边不让停呢!”先打电话指导秦冬阳换了地方等的司机待他坐好就解释说,“我们拉你一单也挣不几块,再罚个款就屈死了。” “麻烦倒不麻烦,”司机又说,“打个电话的事儿。你等半天了吧?咋不跟人问问?” 他在社交方面天生有些欠缺,打小就怕跟人问路,所以秦大沛才很坚定地认为他不适合当律师。 进房间时已经十点多了,秦冬阳一路都在祈祷林巍不要这么早就回来,开门见到他在窗边立着,心里立刻沉了一沉。 二人隔得不近,秦冬阳身上的酒气和炭火气却太明显。 秦冬阳不敢细看他的表情,蚊子似地解释,“路过夜市,随便逛逛,不留神就晚了。” 可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不用告诉”,秦冬阳无法说明自己不是特意地“玩”,垂头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脱外套的瞬间瞟见旁边的柜子上摆着类似打包盒的东西,心跳立刻抢了一拍,马上抬眼去看林巍,“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