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门大你就有理啊?”刘一桐喝他,“监控录像显示你们是互殴,什么受害人?” 心中之刺 常在峰知道刘一桐不怕耗,可是最近案子众多,人人都累,他舍不得把个女将栓在询问室里,于是伸手敲敲桌子,“什么势力?你这年纪还看黑道片啊?啥势力能渗进公安局来?让你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小不点儿的崽子留个治安拘留的底儿,显得能耐?” “咋受害的?”常在峰拽了椅子坐下,态度也不大耐烦。昨晚他跟吴局和大队长开会开到十点,不了解顾小江的情况。 “你不就蓝毛儿吗?”常在峰早就觉得他的发色刺眼,顺口就说。 常在峰被这小孩儿逗起了兴致,不着急了,“也是。算他们寻衅,所以你就滋事了呗?” “挺有态度!”常在峰似在夸奖。 什么跟什么? “不都看监控了?”顾小江更没好气,“然后他们就骂我,我也骂他们,他们先搡我,我就揍他们。是,我打赢了,那怎么着?等着他们欺负我呗?不能正当防卫呗?” 刘一桐又快又清晰地背诵了一遍。 “大半夜的你在街上晃荡?”常在峰道。 常在峰不在意道,“啥工种大半夜的下班?” “哪家洗头房啊?”常在峰觉得这小孩儿挺好玩的,把他当成最近这段忙得转不开的日子的调剂。 常在峰本来舒展的眉又蹙起来,下意识地要去摸烟,想起身边坐着刘一桐才放弃了。 常在峰喊,“进来。” “有啥好的?”常在峰放了手上东西,抬眼看林天野,“野哥有事儿?” “又是贵局又是兄弟,”常在峰使劲儿皱起眉毛,“拍民国电影呢?就想见面唠两句嗑。你嘴里这孩子不咋好摆弄吧?都到公安局了,鼻子眼睛全不都在正经地方,派头儿足得好像自己替天行道了一样。” “我们可看不着心眼儿。”常在峰说,“念书少家庭环境不好的人多了,也不是他试探法律边界的理由。监控录像我看过了,确实是对方先的挑事儿,那你这个孩子,顾小江,手也太黑了点儿,一打俩,自己丝毫都没吃亏,还一口一个受欺负了。野哥,这是洗头小弟啊还是请的打手啊?身手高强了点儿吧?” 常在峰对他这种反应毫不意外,只哼了下,“所以就说什么读书少啊家庭环境不好啊都是借口,根本就是跟啥人学啥人。我对哪儿都没有偏见,高徒自己说的,在洗头房工作,师父万恶,剥削廉价劳动力,不让早下班。” “我就想劝劝你,”常在峰说,“没事儿管管自己身边的人。洗头工也别弄一脑袋扎眼睛的蓝毛,太个性了招麻烦。那孩子的臭脾气得捋捋,从小偷针长大偷金,今天没够上,习惯了狠以后不好弄吧?再说分局一天到晚忙成锅粥,少给国家添点儿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