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面已经给了协商建议。”林巍的状态明显不如往日有劲儿，“这个武老板是谈判代表，个人借款额占比较大，他的态度十分重要，关系着协商成败！我师父他老人家一把年纪，身体也不太好，还不肯金盆洗手，费劲巴力地挑头儿管这纠葛，够辛苦的！当徒弟的也就这点儿孝敬。” 林巍懒得与他装相，左右看看，“你没约徐建啊？” “小孩儿。”林巍听他提起秦冬阳来，下意识地皱皱眉头，“跟咱玩不上。” 林巍不欲多说这些，又把话题绕回武老板身上。 努力抬起酸麻不堪的手掌揉揉压歪的脸，再抹了抹挤出来的口水，秦冬阳看一眼表，立刻吓了一跳，心说只想略微睡睡，怎么就过去四五个钟头了？这期间外面又是下班又是关门的，自己竟然都没听见，黑沉得梦都没作半个，只管傻睡，到底是休息还是休克啊？ 好时段的机票和高铁票果然都没有了，秦冬阳心慌不已又气急败坏地搜了好几圈，最后认命地接受了现实。 这个时间再打电话询问林巍行不行肯定没好果子吃，秦冬阳横了横心，先斩后奏地定了位置，暗想反正死不了人，顶多就是浪费几个手续费退票么！ 林巍和马宇波转战到了一家酒吧，正捏着杯价格不菲的红酒慢慢啜，秦冬阳的信息进了手机。 林巍看着那两个“04”，皱起眉想：秦冬阳的报复心这么强吗？明知道自己出来和人谈事，特意选个那么早的时间折腾他？干脆就挑凌晨一两点的红眼航班不更好些？ “明天出差！”林巍回答，“助理定了早上四点的票。” 林巍顺水推舟地离开了酒吧，开回毛坯房下没有急着上楼，先跟向乾通话，细致说了一遍马宇波提供给自己的情况。 林巍又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他慢吞吞地锁好了车，走进停车场的电梯，快出去时给自己定好了闹钟。 进门之后林巍不干别的，先去整理皮箱。 衣服得准备足。 林巍就在梦里头骂，“哪他妈的有肯包容的人？爹妈都不行呢！” “嗯？”林巍接了，只给一个鼻音。 林巍又嗯一下。 林巍想要起身洗漱，手机再次响动起来，这回才是闹钟。 可他已经提醒了那么多次，突然改变习惯也不容易，自己艰难了阵，到底还是拨过去了。 上次一起出差是什么时候的事？进了电梯之后，秦冬阳松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想。 凌晨指望人家绕远来接当然有些不通情理，秦冬阳没有那种非分之想，但那做了好几年哥哥的人，顺口问问他怎么过去都好啊！ 秦冬阳的行李箱小，不打算往备箱放，直接塞进后座里去，同时淡淡地笑，“客气也别脱离现实，我算帅哥？”